而她現在月事來了,也是冇懷孕。
獨獨屬於宋氏的子嗣尚未有準確的定論,也許就在不久之後,她會從阿淮身旁離開,今後永不再見麵。
若是懷不上,這豈不是白忙活一場嗎?
宋雲蘅眼神放空,心卻再度迷茫了起來,隻覺得整個人猶如墜入無邊無儘的懸崖,始終都達到不了終點。
難道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嗎?
難道是她做錯了嗎?
……
陡然間,心裡漸漸生出來一絲絲懷疑。
宋雲蘅緊緊咬住下唇,將身子蜷縮在角落,她心裡卻不能受控地壓抑無聲哭了起來。
自我懷疑,就像一股股洶湧而來的潮水,突然湧上她的心頭。
讓她原本堅決的想法變得猶豫不決……
好似昭示著前些日子她對阿淮的蓄意勾引,在彆人的眼中卻像個笑話一般。
也許。
隻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雲蘅意識漸漸模糊,她實在禁不住腦中一陣陣昏昏欲睡襲來,就倒頭睡了過去。
……
夕陽西下,微風吹來一陣陣涼意。
足足睡了一整日,宋雲蘅才從睡夢中醒來,歪頭看了眼窗外,隻見屋外的天色漸暗,時至酉時一刻。
她揉了下眉心,心裡長長地吐了濁氣。
隨即不緊不慢地起床穿衣,她眉眼舒展,心裡睡了一覺後,突然念頭又通達一些,她準備去院子裡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恰好剛一出門,卻看見柳青娘在不遠處。
她低垂著眉眼,麵色溫和地坐在柵欄邊沿,而手中卻在不緊不慢地摘野菜,猶如一幅栩栩如生的美人下凡塵的人間煙火圖。
“姨母,我來幫您。”
宋雲蘅嘴角一彎,眉眼間露出一抹甜甜的笑,便抬起腳步往前走了過去,目露好奇問:
“姨母,今晚吃野……菜嗎?”
柳青娘麵上訝然,抬眸打量了她一眼。
見她剛睡醒,麵上一副憨態可掬的模樣,不由撲哧一笑,屈指在她額頭上輕戳了一下,忍俊不禁道:
“你個小饞貓,姨母曉得你不愛吃綠葉野菜,我早就給你燉了一鍋香噴噴的參雞湯。”
“啊……?!”
宋雲蘅大吃一驚,忽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麵色一陣紅又一陣白,嘴裡喃喃自語:
“唉!”
“看來我還是逃不了這些補身湯……”
“怎麼不想喝參雞湯?”柳青娘斜睨了她一眼,語氣淩淩又問。
聽這話入耳,宋雲蘅不自覺縮著脖頸。
姨母冷著臉的時候格外嚇人,她可惹不起,隻好退而求其次。
頂著一張極為無辜的小臉,她努了努嘴唇,手腳利索地從地上爬起身,拍了拍臀腿,將衣裙上的泥巴清理下去,直至裙上看不見臟東西才轉移話題,麵色一本正經問:
“姨母,我們已經在邙山中找到了長生草,爹爹的傷藥已經有了這一種稀奇的仙草藥,現下已是萬事俱備。”
“那這長生草,又該由何人送回去?”
柳青娘輕蹙了蹙眉,卻冇有直接回答她。
長生草這等重要之物,乃世間少有的仙草,對宋謙大哥身上的傷勢有非常好的益處,切不可因回程而出現差錯。
可若讓旁人來送,她心裡卻放不下心。
若是長生草在路途中,丟了或是損壞了,這於他們而言,是最難最不能接受的結果。
柳青娘略一遲疑,目光落在宋雲蘅臉上,迎上了她一雙純粹明亮的杏眸,微抿了抿唇道:
“阿蘅,你也知長生草於你父親極重要,但若是我尋人將其送回雲州,路上也許會遇上一些難以預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