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自然是蘅兒想念你做的蔥油潑兔,若不如今日午膳,咱們就吃小兔兔?”
“不行。”
柳青娘板著一張冷臉,嚴詞拒絕她。
調養身體,自是應當忌口避免重口味食物,怎可隨意將醫囑擱在一旁肆無忌憚呢?
“小饞鬼,等你身體好點才。”她又補充句。
宋雲蘅撅了撅嘴,心裡難免有幾分難受,卻又不得不遵從姨母,隻好嘟囔著小嘴抱怨:
“嗯我曉得了。”
就在她心碎時,腹中一陣陣隱隱作痛又席捲而來……
宋雲蘅被痛得的小臉擰成一團。
驟然見她小臉漲得通紅,柳青娘心急如焚,麵上卻不自覺地蹙起眉頭,她心中不由一痛,語氣略顯著急:
“蘅兒,你可是腹痛又發作了?
“嗯……!”
宋雲蘅麵色蒼白無力,強忍著身上的痛意,聲音囁糯不清,“好像……是昨夜……同一處位置……”
柳青娘滿臉著急,傾身上前邊替宋雲蘅揉腹,邊出聲寬慰她:
“是昨夜那樣的疼痛?”
“如若是這樣的話,約莫是你的月事要來了,你且忍忍,我出去喊迎杏給你熬碗益母草藥湯,用來緩解腹痛。”
饒是姨母替她揉腹,卻也得不到放鬆。
宋雲蘅強咬著下唇,眼淚卻一瞬間?奪眶而出,眼尾大顆大顆地沿著耳畔滑落,聲音略發顫:“姨母,那您……過去熬藥湯吧……”
柳青娘依言,便將宋雲蘅輕輕放在竹床上,隨後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替迎杏準備益母草藥材熬藥湯。
又過了一會兒,窗外傳來一絲絲光線。
宋雲蘅卻慘白如鬼,她渾身上下冒著冷汗,猶如身在又冰又冷的寒冰地界。
隨著一股由上而下的血液,湧流而出。
宋雲蘅隻覺得心口一鬆,身上的痛意輕了些,隨後她以手肘撐著床沿,輕拍胸脯捋順了氣息,才朝房門外啞著嗓音喊:
“……姨母?”
“……杏兒?”
“……還有人在屋外嗎?”
話落幾瞬無聲,卻始終無人應答。
宋雲蘅麵色有些凝重,便撐起身體往門邊走,卻不料剛走到房門前時,“吱呀”一聲輕輕響起,隨之房門被迎杏輕輕推開。
忽然間,看見宋雲蘅腳下實在不穩當。
迎杏麵色一急,忙將手中的托盤擱在一旁,隨後又將小姐扶回床上,略略生氣道:
“小姐,您怎麼又起身了呢?”
“柳姑姑不是叫你在床榻上待著靜養嗎?您怎麼又不聽話呢?”
聲聲問話入耳,宋雲蘅衝她微微一笑。
實在不是她想起,是月事來了她不得不起,她也從未想過這痛經之症是如此折磨人。
簡直快要了她的命!
唉……
恰在這時,身下又粘又稠的血水如泉湧出,宋雲蘅麵色有幾分難堪,隨即她微微仰起頭顱,湊在迎杏的耳邊低語:
“杏兒,我月事來了。”
“啊……?
迎杏被驚得瞪大雙眸,心裡一時語噎。
過了好一會兒,迎杏僵住的麵色稍緩了緩,嘴裡才支支吾吾說:
“小姐,那……杏兒去替您……將月事帶拿來。”
看見對方正欲離開,宋雲蘅麵色倏爾一變,忙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藥碗,話裡打趣道:
“杏兒,等等……你先替我將藥碗端來!”
“哦。”
迎杏聞聲反應過來,立馬轉身去將藥碗端來,隨後小心翼翼地捧到了宋雲蘅的跟前,笑眯著眼提醒她:
“小姐,您小心碗底燙手哦~”
宋雲麵上微微一笑,遂伸手接過了藥碗,微微低下頭,忽察覺藥碗裡的熱氣漸漸消散,自是不必擔心藥湯汁水過熱。
於是深吸一口氣,便將藥碗輕置於嘴邊,她仰頭一飲而儘,感受口腔中的微微發苦,癟了癟嘴,略有幾分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