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腹痛時斷時續,折磨了她整整半夜。
然而回程一路上,也隻能硬生生咬唇扛著,此時竹屋就在眼前不遠處,也算是堅持到現在曙光的來臨……
宋雲蘅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她又痛又餓,實在是頗為牽強的揚起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嗓音啞了幾分道:
“嗯,我曉得。”
“阿淮,我腹中如同棍攪,咱們還是快點過去,實在要頂不住了唉。”
聽到阿蘅口中這一聲聲暗啞聲嗓入耳。
阿淮心中卻極為心疼,忙不迭加快了腳步,想儘快完成她的吩咐,回到竹屋找柳姑姑把把脈。
隻一會兒功夫,二人回到了竹屋小院門前。
見到院中空無一人,阿淮俊眉忽而一緊蹙,便衝著院子裡著急地大吼道:
“柳姑姑,你在哪?”
“阿蘅快不行了,你快點出來瞧一瞧啊。”他話音略有幾分沙啞。
柳青娘一聽,急忙將手中的包子丟入鍋中,連身上繫著的破布圍裙都不記得卸下,便從廚房小跑到院子裡。
驟然見到眼前一幕,柳青娘臉色倏爾一變,她高懸著一顆心,腳步慌亂地緊跟了上去,語氣極為擔憂地問:
“淮小子,你說什麼?!”
“蘅丫頭為何會昏迷在你的後背上?”
“你們在邙山裡到底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你快說說啊,阿蘅為何在你背上?”
聽得柳青娘這一句句急切的問話。
阿淮麵上頗為自責,他長腿一伸踹開門,隨後進入屋中將後背上的阿蘅輕放在床上,繼而轉過身看著緊緊跟隨而來的柳青娘,事無钜細地解釋道:
“姑姑,阿蘅昨夜裡突然之間腹痛如絞,因在下不會醫術,導致阿蘅她硬生生撐了幾個時辰,纔回到竹屋這找您看看。”
“您快些給阿蘅把把脈,瞧瞧什麼原因,能讓她腹痛疼了一整夜?”
陡然知曉了宋雲蘅昏迷的由來。
柳青娘麵色倏爾一緊,也冇有再說些什麼,隻側身坐在宋雲蘅的床頭,摸上了她的脈搏,隨之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她臉上生平頭一遭表露驚嚇之色。
蘅丫頭脈象上倒是冇多大的問題,氣血虧虛,身子受寒,經水不利,以至於經前腹痛不止。
隻不過接下來的日子,蘅丫頭可得仔細著調養身體,不然日後不利於受孕。
柳青娘不由鬆了口氣,臉色稍緩了緩。
她的目光卻短暫停留在阿淮的臉上片刻,見他下巴鬍渣發青,而臉上掛著幾條紅印,像是經曆了一番惡戰,便開口寬慰他:
“淮小子,阿蘅現下暫無大礙。”
“隻不過是女子痛症,你莫要心急了。”
“雖然現下幾乎昏厥,但隻要她睡一覺醒來,身上的痛意便會減退一些。”
阿淮麵上卻不明,眉宇間露出一抹不解,遂擰眉問:
“姑姑,女子痛症是何意?”
“阿蘅現下昏迷,難道你就這麼放任她昏睡,而毫無作為?”
“我好不容易走了三四個時辰纔回來這,你竟然隻需三言兩語就將我打發?”
聽到對方不理解的質問,柳青娘呼吸一滯,隻覺得心頭隱隱作痛。
蘅丫頭可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姑娘。
她又怎會如此放任蘅丫頭深陷昏迷而無動於衷?那也難免狠心了點,隻不過人在昏厥中,除了掐人中將人逼醒,也彆無他法。
可將人弄醒之後呢?
蘅丫頭腹中的痛意可會減退嗎?
不,不會,還得給她準備一些益體之物才行。可痛症乃女子之身獨有之症,也是阿蘅的私事,她也不可能將此如此隱秘之事,同一個不清不白的男子說得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