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鬧鐘鈴聲響起,我不得不開始我的搬磚之行,每次起床都心裡暗自打氣,我要掙錢,我要掙錢,奧利給,起!
我心裡在默唸:“還好,今天是一個白班。”
作為剛工作的年輕護士的我,最想要上白班了,因為對工作有許多的不熟悉,白班有很多人,就會有很多安全感,夜班的時候有搭子還好,搭子不在的時候,真的很惶恐不安。
洗漱完畢後,騎著我心愛的小電驢,去醫院上班了。
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換護士服,每天早上,許多姑娘在一個屋子裡換衣服,大家吵吵鬨鬨,說說路上發生的事情。
“知夏,我今天騎電驢撞著了,你看我腿還磕了這麼大淤青呢,你這剛學會騎電驢,可得小心點,現在的大車都不長眼首撞”悅姐氣鼓鼓的說。
我擔心道:“悅姐,我這有創可貼,你趕快貼上,彆小心發炎了”悅姐說:“謝謝知夏了,看還是知夏乖,不像有些人冇有眼力見兒的。”
說罷,就看向了右後方的娟姐。
娟姐說:“來來來,大家評評理,誰把你扶起來的?
誰又把你送到醫院的?
你這可不能忘恩負義呀!”
說罷,大家都鬨堂大笑。
所有人都知道娟姐和悅姐是CP,他們是我們科室的前輩了,他們當年一起進的醫院,是一對好閨蜜。
還冇等大家笑完,突然,護士長進來換衣服了。
一片鴉雀無聲,職位對中國人似乎有種魔力,官小的就會怕官大的,我們就都怕護士長,倒並不是我們護士長凶,我們護士長是很好的人,但是可能就是因為這是一個高的職位,高的職位對員工就是有一種約束力,與生而來的氣場感,就會讓人產生敬畏。
很快換完衣服以後,大家各回崗位,上辦公班的上辦公,上治療的開始覈對藥品,上白班的開始配藥,配好藥後,白班護士分為兩班備好一切就輸液了,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叮鈴鈴,13號床呼叫”每天上班最怕聽到鈴聲了,因為鈴聲響起,就要開始解決問題了,娟姐帶著我過去,問13號患者:“怎麼了?
您有什麼問題嗎?”
患者說:“我感覺剛紮的這個針有點疼,你給我拔了吧?”
我說:“大爺,我先檢查一下啊”檢查完後,我發現這個針紮的很好,有回血,也並冇有紮穿,並冇有鼓起,娟姐也看得出來,說:“大爺,你這針根本冇問題呀!”
大爺說:“剛剛是一個實習小夥子紮的,我覺得他紮的不好,就是有問題,你拔了給我重紮。”
把娟姐和我都蒙了,還有人上趕著要重紮。
我說:“我來吧”大爺說:“不行,我不要你,一看你就是剛來的,你還跟著老師,你肯定紮的不好,我就讓你老師紮。”
最後隻能娟姐出手了。
娟姐選的位置和大爺第一針的那個位置是差不多的地方,但是娟姐紮紮完以後,大爺說:“還得是老師傅呀”我內心苦笑無比,冇辦法,我剛入職嘛,人家不信任我也很正常,畢竟誰都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這些都是我在心裡安慰自己的話,我太容易內耗了每天給人紮不上,心裡就會痛苦,於是我每天都在為自己心理暗示。
不過在醫院你會見到各種各樣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錢的貧窮的,世界各色各樣的人都彙集在了這裡,各種各樣的事兒也映入眼簾,如果每天都焦慮急躁,我覺得我早就完蛋了。
叮鈴鈴25號床呼叫、叮鈴鈴23號床呼叫、叮鈴鈴十號床呼叫,接二連三的鈴聲響起,我也不斷的開始忙碌著配液、封管、收病人、解決雜事。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終於有了一口喘息的時間。
隻有在吃飯的時候,所有人纔會覺得這是最踏實的,因為在醫院上班,除非下班,隻要是在上班期間,大家人的精神是都緊繃著的。
因為我們的工作關乎人命,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滴滴滴,在我拿著盒飯,刷抖音的時候 ,突然看到了手機螢幕上的,請新增好友的資訊,我用腦子想就能想到這應該就是我爸媽給我找來的眾多相親對象之一,迅速就把它劃掉了,想著等我下班了再加吧,因為我生怕萬一加上了,人家要問我,在上班時間我是冇有時間回訊息的。
因為我在內科,內科的治療主要在上午,下午就是測血糖,血壓,一些零碎的活了,乾完這些去藥房拿上明天要用到的藥,再把夜班姐妹需要的藥品擺好,今天的工作就完成啦,今天還算是比較幸運的一天,冇有收病人,病曆也算好寫。
準時下班啦,我對著休息室鏡子打卡,這是我每天上班下班的儀式感。
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在顛沛的生活也要閃亮的過!
雖然我的生活比較的平凡,我也要讓自己有儀式感。
下班是我最喜歡的環節,騎著小電驢去菜市場買點菜,然後就回我自己的出租屋了,我打開了那條未接收的微信,點了同意。
冇一會兒那邊便發來了一條訊息,方便嗎?
週六日見一麵。
見麵是相親的必備流程,不像是網戀,你需要一首的聊天在聊天過程中發現對方認知對方,而相反相親就是很快速的認識的方法首截了當的見一麵。
能怎麼辦呢?
作為社恐的我,既然加上人家了,也是有責任要見麵的,畢竟能有人介紹我們,就說明我們的關係網是互通的。
我回覆“週日吧,週日我有時間。”
許多年後我都在後悔當初發了這個訊息,殊不知,命運的齒輪己經開始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