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晴再看了看寶馬,還是擔心,她可不想英年早逝,但看見霍寰一臉期待,還是咬咬牙,踏上木梯爬上馬背,可寶馬卻偏偏不給麵子她,頓時就走了幾步,她都快被顛了下來,幸好霍寰拉住韁繩,很快讓寶馬平靜下來。
“看來它不喜歡我。”
木晚晴左看右看,心裡有些慌亂,生怕會掉了下來。
“不怕,你先和它聯絡一下感情,它會喜歡你這個主人的。”
霍寰把韁繩遞給她。
木晚晴拿過韁繩,輕柔地摸了摸它,甜言蜜語她自然會說,以前在醫院裡已經哄過不少的小孩子,她輕聲說:“馬兒乖,我會很溫柔的,你可要罩著我呀,走慢點,你乖的話我待會給你多點草吃,好不好?”
霍寰聽了她這一番話,不由得撲哧一笑,誰知她又說:“你不出聲我就當你答應了啊,你可不能耍賴欺負我。”
“哪有像你這樣學騎馬的?”
霍寰眉眼裡全是笑意,一點可不客氣地笑出聲來。
木晚晴瞪了她一眼,自是冇有理會他,見寶馬現在倒是乖乖的,便不再驚慌,興致也高了點,夾了一下馬肚子,便悠悠地走起來。
她坐在馬背上,也是第一次騎馬,覺得一場新鮮,便又加快了速度,還不忘回頭朝著霍寰大喊:“你快點兒!
我不等你了!”
霍寰見她已經學會了點皮毛,也不得不佩服她,便迅速躍上馬背,向她趕去。
雖是不大穩當,可也是有驚無險,已經中午時分,木晚晴已經餓了,霍寰看見一條小村莊,兩人便想那兒休息一下。
這小村莊臨近河道,但莊稼收成也不大好,霍寰記得有官員反映過,這村莊每年都是蝗蟲為患,已是多年交不起賦稅。
纔剛走進村口,就見到數匹馬停在那兒吃草,放眼看去,有幾個男子站在那裡,手裡還拿著佩劍,但是最木晚晴吃驚的是,那些村民居然全跪在地上。
“各位大人,今年剛收成的白米,是我們這一年的糧食,望你們高抬貴手……”其中一個村民哭道。
那領頭的男子卻是踹了村民一腳,冷哼一聲:“大爺我還希望有人對我高抬貴手呢!
滾開!”
“大人!”
村民再爆發出一聲哭喊。
木晚晴已經看不下去,這是不是強搶糧食了?
她怒道:“喂!
你們到底是不是男子漢?
居然這般無恥!”
那領頭的男子轉過頭來,隻見他的左臉上居然有一道一寸長的刀疤,看上去非常猙獰,他看了木晚晴一眼,接著便看到霍寰,冷笑道:“原來晏王也這附近遊玩呢,倒是失禮了。”
霍宸微皺眉頭,那不是鄧飛揚嗎?
原本今天是鄧飛揚離開京城的日子,怎麼就在這裡遇上了。
“晏王,末將就明說了吧,多虧你那個好弟弟請奏,末將不僅要去邊疆那不毛之地,而且那些好友竟然趁火打劫,末將現在隻需一點乾糧上路。”
鄧飛揚直接挑明瞭說,語氣也不大和善。
“那也不能搶村民的白米呀,你們這樣與強盜有何分彆?”
木晚晴聽到這事與霍宸有關,倒有些驚異了。
鄧飛揚有些惱怒:“你以為我想啊,本來皇上是有封賞的,誰知道那戶部尚書就扣起了封賞,還叫我來這村莊裡拿糧食,倒是狗眼看人低,居然這樣欺負老子!”
霍宸自然知道朝廷之中大有這些人在,隻是冇想到鄧飛揚會這麼倒黴,他便說道:“既然如此,就請鄧將軍不要為難這些村民,拿了應得的就走吧。”
“不行!
村民都冇有糧食了,你們怎麼能夠心安理得?”
木晚晴連忙阻止道。
鄧飛揚頓時氣惱起來,想不到這女子三番四次阻撓,他心裡便更加惱怒起來:“你要是再說一句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有種就來割呀!
我倒是不怕你,這天下到底還有冇有王法了?
”
木晚晴看到連吃都吃不飽的村民,心裡就非常難過,可不能這種惡人得逞,不然村民的生活就更加難過了。
“你!”
鄧飛揚青筋凸起,指著木晚晴,他的幾個屬下皆是目露凶光,霍宸登時便驚慌了起來,這個鄧飛揚可不好惹,忙拉了拉木晚晴的衣角,壓低聲音道:“不要多事,鄧飛揚這人可記仇了。”
木晚晴卻不管,而是覺得霍寰軟弱,她上前一步,盯著鄧飛揚:“你們馬上走,不然我一定上告朝廷。”
那一夥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鄧飛揚的疤痕也跟著扭曲:“那好!
我們就賭一把!”
鄧飛揚拿起一把弓箭,搭箭拉弓,對準目標後,便鬆了手,隻見那箭飛離出去後,便射中了一棵樹上的一個小果,釘在牆壁上。
他掃了一眼木晚晴,得意地說道:“你要是也能射中一個小果,那我便立刻走人,不拿村民的半點糧食!”
“那好!
這可是你說的。”
木晚晴一口答應下來,“但是我一介女流,讓我三箭,如何?”
鄧飛揚根本不把木晚晴放在眼裡,隻是一個女人而已,便允諾了下來。
“晴兒,你會射箭嗎?”
霍寰擔憂地問道。
“不會。”
木晚晴咬咬牙,這才走到鄧飛揚的身邊,拿過弓箭,學著他剛纔的模樣,專心看著前方的那棵果樹,她緩緩吸氣,把一箭射了出去,但是仍未靠近果樹,箭已經掉在了地上。
鄧飛揚那夥人立頓爆發出一陣鬨笑,全是輕蔑之意。
霍寰不由得有些失望。
木晚晴手心都冒出了汗珠,但是神色已然冷靜,她知道此時緊張也不能改變什麼,她再次搭箭,這次更加用力,對準那紅彤彤的小過,心裡一萬次地祈禱一定要射中。
待箭飛射出去後,像是無蹤影般地,射中一個小果。
木晚晴睜大眼睛,心裡已經狂歡起來,她射中了!
她真的射中了!
鄧飛揚想不到木晚晴會有如此高的箭術,他先是一愣,很快又輕輕一笑:“想不到你也精通箭術,那我也認賭服輸了。”
木晚晴敬佩他說話算話,語氣也客氣了點:“事實上這是我第一次射箭。”
鄧飛揚更加驚訝,久久說不出話來,他爽朗一笑:“被一個女人打敗,可真是丟臉!”
說罷,他已經和下屬一同上馬,準備離開。
木晚晴見他們準備揚鞭,連忙跑了上去:“等等!”
鄧飛揚詫異地回頭:“怎麼?
我們走還不行?
還要我跪下來叫你一聲師傅?”
“那也是我湊巧射中的而已。”
木晚晴拿下發間一隻髮簪,遞給鄧飛揚,“我這人窮,也隻有這銀簪子了,就給你當路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