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像愛戀某些陰暗的事物秘密地,介於陰影與靈魂之間。
*
暗夜迷城,索馬裡地下拳場。
燥熱湧動——
巨大圓形拳擊場中央,硝煙瀰漫,空氣中的血腥味兒和角落裡野獸的嘶吼聲,激發起男人們血液裡的狂熱。
重金屬迷幻音樂震耳欲聾,觀眾席蔓延至地下四層,座無虛席。
拳台鐵網邊,男人在給自己兩隻粗糲大掌拆開帶血的繃帶。
男人外表實在出眾,突出的眉骨,挺立的鼻鋒,再到輪廓分明的下頜,左邊眉尾是一道深深豎痕的斷眉,又痞又野。
高大壯碩的胸膛光裸著,囂張跋扈的三處紋身。
以及,八塊腹肌疊壘分明,公狗腰肌肉緊繃結實。
他喉結輕輕一滾都是溢位的雄性荷爾蒙,暴虐的殺意乍現!
汗水自他純黑髮絲滾落,他的狂躁氣息正在蔓延,狠戾凶眸凝向對手。
“木法沙!木法沙!木法沙!”狂熱的跟隨者在台下歡呼,木法沙——來自俄羅斯的頂級暴徒。
這個混血男人是地下黑拳的王,是掌控生死的猛獸,殘暴和力量隻會讓他更興奮。
“法爺,人來了。”
女孩跌跌撞撞被人粗魯地拴著,一路扯拽,帶到男人麵前。
她跪在地上,怯懦低頭,忽然脖頸被抬起,“歡迎回到我的世界,小公主。”
女孩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自己迷暈後再次醒來就到了索馬裡,這座罪惡之城。
“你是誰?我要回家……求求你,放我走……”
她抖著身子,細白的頸部在男人手上不堪一握,哭腔濃重。
“走?”凶悍的男人抬起棱角分明的俊顏,突然出聲輕笑。
“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嗎,嗯?”
女孩記憶混亂,抽泣不止地搖頭:“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你,求你放了我……”兩隻纖白小手顫巍巍的扒住他膝蓋。
“你做夢!”男人低眸,音色粗沉似野獸的低吼。
“這輩子都彆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就算你死了,你的骨灰,也是我的。”
話音剛落,女孩腰間多出一條健碩崩出青筋的手臂,她被抱起在眾目睽睽之下扛進了頂層套房。
“唔——疼!”
尖叫破音,伴隨著嘶啞喊聲,清淚從女孩眼角顫抖滑落。
掙紮,像衰敗的花瓣……
“不、不要——”她含混不清的哭泣,舌頭都被他吮的發疼,口腔裡儘是蠻橫的侵占。
男人感受著掌間的玲瓏盈軟,在濕熱的空氣裡吻她。
“你長大了,桑茉莉。”理智,徹底失控。
他到底是誰?……他在叫我的名字!
茉莉細細的尖叫,言語被男人狠厲的動作堵在了嗓子眼,她喘息著,失神著,被占據著。
她脖頸後仰,身體崩成直線,疼痛侵蝕,好疼好疼,身體要被劈成兩半了!
在絕望中,女孩聽到拖她入地獄的召喚。
被陌生男人掠奪著她的一切,對於嬌養在深閨的小公主來說恥辱至極。
半夢半醒間,冰冷尖銳的針頭刺進皮膚,“睡吧,我的小公主。”
——“真可惜,你還是被我抓到了。”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
首都晉北市,盛夏傍晚。
桑茉莉靠在公交站台邊上,聽到不遠處有悶雷炸開,好看的眉頭蹙了蹙,好像要下雨了。
高強度的芭蕾舞訓練占據了她大部分的時間,她已經很缺乏睡眠了。
公交車來的時候,她隨意瞥了眼就上車了,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路,下車後人都懵了——她,坐錯車了。
桑茉莉家在城中心最昂貴的安坪區,可這兒明顯是城市的邊緣,臭名昭著的城中村。
這裡的空氣都跟其他地方不一樣,浸染著熏天臭氣。
汙水橫流的地麵,沾滿**的食物殘渣,碩大的老鼠招搖過市!
她低喘,有點害怕,天空在雜亂的電線和陰暗潮濕密密麻麻的握手樓後麵。
而衚衕裡麵,斑駁的牆上殘留著一抹殘破的塗鴉,肮臟的話,血腥恐怖的畫。
看了多長時間,隻覺觸目驚心到令人如鯁在喉。
她今天隻是隨性穿搭日常長款衛衣,在她嬌小的身體上顯得過大了兩個碼,尾擺幾乎過膝。
兩條雪白的腿,露在衛衣下麵。
那雙小腿骨肉勻稱,纖細漂亮,在街道昏黃路燈下肌膚抓人,白得透亮不說,還細嫩得要命。
甜淨的臉蛋,一點瑕疵也冇有。
她跟周遭的一切都太格格不入了。
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人明目張膽打量著她,甚至打赤膊的小流氓衝她吹口哨。
桑茉莉一臉無措,她想到了什麼,趕緊摸出手機——冇有信號。
忽然一道雷電,路燈直接滅了,陷入黑暗。
滾滾雷聲伴隨泥土味兒,桑茉莉慌不擇路打開傘,隨便衝進一個衚衕裡。
“不要怕……桑茉莉,冇事的,不要怕!啊!——”
‘哢嚓’
雷暴再次在耳邊炸開,桑茉莉驚恐的尖叫冇有抑製住,頸後冷汗涔涔。
驀地,混在雨絲裡傳來粗糲的呻吟。
那種又冷又麻木的恐懼感漸漸從後脊蔓延至全身,她攥著傘柄,手緊了又緊,慢慢回過頭。
“誰……誰在那裡……”
女孩顫巍巍的小奶音,明顯帶著哭腔。
黑暗深處冇有了動靜,她隱約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
桑茉莉雙腿抖如篩糠,一寸一寸挪著步子。
地上烏糟的水流,已經呈現一片紅。
她深呼口濁氣,輕闔起眼,又顫抖著睜開:“有、有人在裡麵嗎?”
冇有迴應。
這突如其來的寂靜彷彿在暗暗醞釀著什麼,反倒更讓人毛骨悚然。
……
……
周圍一片漆黑,像是一頭野獸的張著嘴等待將木法沙吞噬。
木法沙渾身是傷,癱靠在冰冷的地上,像頭瀕死的野狗。
泥濘的血從指縫溢位,一下一下,滴在地上。
他將刀片從掌心抽出,隻是悶哼一聲,紅色的血液噴濺而出,對麪灰白的牆壁掛著猙獰顏色。
少年眼神狠戾又冷沉,他頂了頂血腥的口腔,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沫,閉上眼。
暴雨初歇,鼻息間,周遭的臭味被驅散了不少。
隱約帶來一絲好聞的茉莉花香氣,木法沙不自覺地閉目。
“你還好嗎?”
耳邊細細弱弱的聲音在慢慢靠近,連那一抹茉莉花香愈發沁人。
他睜開眼,不算清明的月光之下,小姑娘彎著腰探頭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