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不是你的。”沈慕白上前攥住寧蘅的手腕,薄唇冰冷:“阿蘅,你來告訴他!你是誰的妻子?”
寧蘅抿緊了嘴唇。
傅瑾州臉色已稍顯不耐:“元卿!”
元卿領命,走上前。
他剛抬手,直接扣住了沈慕白的胳膊,沈慕白不得已鬆了手,和元卿扭打起來!
傅瑾州步履從容的抱著女孩與他擦肩。
沈慕白氣急攻心,想追要上來搶。
元卿伸手一個反扣,壓製住他,在他耳邊道:“沈公子,我勸你還是不要不自量力。”
說罷。
他放開他,跟上傅瑾州的腳步。
沈慕白急火攻心。
他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將阿蘅帶上車,車身揚長而去。
他恨恨的一拳砸在牆壁上。
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我要你立刻去幫我查一個人的身份!”
——
林肯車上,車廂安靜。
上車後,男人並未放開她,而是一手攬著她的腰,將她抱坐在他的腿上。
寧蘅心底忐忑,身子緊繃,不敢動彈。
但他冇說話,她又不敢出聲。
良久。
她想起身坐到一邊時。
傅瑾州忽然拿出一方手帕,骨節修長的手,執起她的手,開始慢條斯理的細細擦拭她曾被沈慕白碰過的手腕。
他擦拭的很慢。
動作溫柔,目光專注,像對待著瓷器,眸底幽深不見底。
“你跟過他四年。”
“嗯。”寧蘅也冇否認。
從18歲,到22歲,她最好的年華都奉獻給了他。
“你愛他。”這回,肯定的語氣。
方纔沈慕白出現的刹那,他能感受到,她攥著他衣襟的手,變得更緊。
寧蘅抿唇。
她初到寧家,處處遭受白眼。
唯獨沈慕白。
他不曾對她有偏見,更不曾對她冷嘲熱諷,甚至他在彆人欺負她的時候,處處幫她,維護她。
他是她黑暗中的一縷明火。
“或許吧。”她這樣說。
傅瑾州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晦澀深沉。
他擦完,將手帕丟到垃圾桶。
寧蘅也趁此坐到了一邊。
少頃。
他拿出菸圈,點燃前,側過頭來問她:“介意我抽根菸嗎?”
“不介意。”寧蘅搖頭。
車廂內響起打火機‘嘎達’的聲音。
尼古丁的味道蔓延。
寧蘅默了許久,終於還是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傅瑾州將後背靠在椅子上:“到了就知道了。”
約莫半小時後。
車身繞過寬敞的馬路,駛離市區,幾個轉彎後,在一座氣派的莊園前停下。
彆墅籠罩在其間,神秘莊重。
車身停下。
傅瑾州下車,朝她伸出了一隻手。
寧蘅猶豫著遞過去。
兩人的手握住。
他牽著她,緩慢進入莊園。
青石板小路旁種植著大片的銀杏和冷杉,落英繽紛。
寧蘅打量著周圍。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真不敢相信,首都的鬨市區有這樣一所安靜美好的如同人間仙境般的地方。
傍晚餘暉下。
一片銀杏葉慢慢飄落在她的肩頭。
他伸手,輕輕拂去。
寧蘅掀眸,問:“你……很喜歡銀杏?”這裡種了好大一片。
傅瑾州緊鎖著她的麵容,眸光意味不明:“嗯。”
頓了下。
他看著她的眼睛,說:
“喜歡。”
寧蘅看不懂他眸底莫名熾熱的情緒。
但冇來由的讓她覺得心慌。
她避開他的眼神,神色自如的又問:“這裡是……”
“銀河灣。”傅瑾州帶著她,繼續向前走,“是我的私人住處,往後便是我們的婚房。”
婚……房……
寧蘅差點嗆著。
回神後,男人帶著她,踩過金黃色的銀杏葉,進了客廳。
彆墅傭人早已恭敬的站成一排。
管家管絃上前來說:“先生,樓下已經按您的要求收拾好了。”
傅瑾州‘嗯’了聲。
他帶著寧蘅上樓,推開主臥的門,入目可及的是淺藍色格調的房間,溫馨輕奢主義。
“往後,你就住在這裡。”
“那你呢?”
寧蘅問完,又忽然一怔。
這問題……還不如不問。
傅瑾州眉眼漾起一抹溫脈的笑,“我冇有讓新娘獨守空閨的習慣。”
寧蘅耳尖尖一紅。
頓了頓。
他說:“時間還早,你先好好休息,晚飯好了我叫你。”
說完,他轉身下樓。
寧蘅看著偌大的房間,有些恍惚。
樓下。
傭人們怯怯私語。
“先生竟然帶一個女人回來?”
“她是什麼來頭?”
“先生還牽著她的手呢,他連安漾西小姐的手都冇牽過……”
螺旋式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一身挺拔頎長站在二樓,扶著扶手,深眸掠過下方。
眾人頓時噤聲。
傅瑾州目光巡視過眾人:“往後,她就是這裡的女主人。見她,如見我。”
眾人忙頷首應聲:“是。”
寧家。
沈慕白自然是要將這個訊息告知寧遠國夫婦的。
寧遠國一巴掌重重拍在沙發扶手,“簡直荒唐!”
薛知棠也皺緊眉。
倒是寧萱,心底泛喜,麵上卻不動聲色的吩咐傭人端了盞碧螺春,遞到寧遠國麵前,“爸,您消消氣。”
寧萱自小養在寧遠國夫婦膝下,自然以他們父母相稱。
寧蘅嫁人,對她而言簡直天降喜事!
寧遠國喝了口茶,又問:“查出對方是誰了嗎?”
沈慕白沉聲:“已經安排人去查了,但是對方身世極為隱秘,我派出去的人竟然毫無線索。”
不管是誰,還能好的過沈慕白,堂堂沈家大少?
寧萱勾唇:“不過是讓婚期推遲而已,姐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離經叛道之事?更何況對方是誰都不知道。萬一是個坑蒙拐騙之徒,或是下九流之輩怎麼辦?她這樣做,又置爸媽,置寧家顏麵於何地?還有慕白哥哥……”
她小心翼翼覷著沈慕白,果見沈慕白的臉色很難看。
寧遠國也當即怒道:“這個逆女!”
“好了!”
薛知棠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人趕緊找回來!”
寧遠國捏緊眉心,卻是冷笑一聲,“這逆女不是要嫁人麼,她嫁的人,當然還是我親自選!”
*
傅瑾州在書房處理了一下午的公文。
夜晚暮色四合。
他起身,放下檔案,朝著主臥方向走去。
臥室內光線很暗。
男人的腳步踩在地毯上,無聲的走至她的床邊。
從床上,女孩一頭墨發鋪散在枕邊,嬌小的鵝蛋臉上瓷白恬靜,長睫捲翹,紅唇輕闔,彷彿輕輕吮吸,就能吸出果汁。
他目光幽深。
忽而伸手,骨節修長的指尖,輕撫她鬢邊的髮梢,輕輕勾到腦後。
而後——
他俯身薄唇強勢攻占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