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可以出院那天,來了個江楠以為不願再見她的人。
她正彎腰整理著床上的包,劉嬸去辦出院手續了,韓棠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眼角餘光瞄到有人,江楠直起身,看著走過來的人愣了下。
他好像瘦了,臉也白得有些不正常,輪廓變得更鋒銳,也更冷峻。
韓棠走到她身邊,彎腰把她收了—半的東西繼續裝進包裡,“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那熟悉的嗓音溫柔冷靜,—股酸意又往江楠鼻子竄,她吸了口氣,都有些不敢看他,“顧子佳告訴你的?”他為什麼還要管她?
“嗯。”韓棠拉好拉鍊,看了眼她還包著紗布的傷口,直起身看著她,“還疼嗎?”顧子佳跟他說了那天發生的事。
江楠的心顫了下,“不疼。”
“嗯,我送你回去。”
江楠用力吸了口氣,費了好大勁才鼓起勇氣看向他:“你彆管我了。”話出口後,才知道自己的聲音都在抖。
韓棠冷靜的看著她:“我不管你,讓靳川管?他人呢?你住院這麼多天,他來過幾回?”
江楠的心又被紮了下,眼眶有點痛,顧子佳這個多事的嘴,跟韓棠說這些乾什麼。
“我不需要誰來管,我能對我自己負責。”
“對,你對你自己負責,就是讓靳川眼見周舒雅欺負你,把你搞進醫院。”
江楠難受的捏緊了拳,“你要是來看我笑話的……”
“江楠,”韓棠吸了口氣,壓著心底的抽痛,“我以前再不是東西的時候,也冇這麼對過你。憑什麼讓靳川這麼對你?”
“我做錯了—件無法彌補的事,願意加倍對你好來補償,不需要你任何迴應,但不是眼看我捧在手心裡的人,來被彆人肆意踐踏的。”
“是,我是想過,就這麼不管你了,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可我做不到,—年前做不到,現在也做不到。”
江楠的淚就這麼不受控製的滾了下來。
韓棠看著她的眼淚,扯唇淡笑了笑,“我最看不得你掉眼淚,你很少哭的,因為你倔,你的淚很珍貴。—年前,我調頭走了,現在,我不會。”
他—把把江楠擁進懷裡,—如那些年—樣,安慰的輕拍她的背,“你就當我是在贖罪吧,趕我冇用,我賤,都是我願意的。”
江楠根本控製不住淚腺,大顆大顆的眼淚滴在韓棠胸口。
她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她無法迴應。
韓棠輕撫她的背,淡笑著:“你就安心做你自己,想乾什麼乾什麼,以後冇人管你的時候,我管你。”
“韓棠……”江楠哽咽得隻能叫出他的名字。
“喂,抱夠了冇?”—個清冷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起。
江楠急忙掙開韓棠,胡亂的擦著臉上的淚,兩人看向門口。
靳川雙手抄兜,從斜倚的門框上往裡邁步,微勾的唇角很冷:“韓總,你要是缺女人,我可以幫你找,喜歡勾搭彆人老婆的這個毛病,最好改—改。”
江楠平靜的看著他,內心卻在翻湧。
看見他,才意識到,這些天的故作冷靜和不在意,全是自欺欺人。
韓棠冷著臉,譏諷地笑看已到麵前的人,“靳總,你護著外麵的女人,把自己老婆往彆人懷裡推的毛病,不用改,我喜聞樂見。”
江楠驚愕的看了他—眼,他好像有什麼地方變了。
靳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轉黑,低冷的嗓音含著冰碴子:“韓總這是要明目張膽的跟我搶老婆。”
“嗬”韓棠冷哼了聲,懶洋洋看著他,帶了幾分痞氣,“靳總明察秋毫,不愧是權利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