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個賤人,竟然毀我的臉!”
王府後院之中,楊芸兒回到自己院子,便將屋裡的擺設全都砸了一個遍,依舊不解氣。
她身為尚書嫡女,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長大的,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好在景王對她還算體貼,聽說她受傷立馬放下公務來看她,這讓她十分受用。
想到他要為自己去懲治王妃,楊芸兒又是一臉得意。
身邊貼身大丫頭安吉也在一邊適時奉承道,“看來還是咱們主子最得王爺的心,趕走那個廢材王妃扶咱們娘娘登上正妃的位子怕是指日可待了。”
楊芸兒看到這話也是一臉受用。
隨手打賞了一個黃豆大小的銀錁子給她道。
“就你嘴甜會說話,日後多替本宮盯著些那個賤人,自有你的好處。”
安吉接過銀錁子,心裡有些看不上,好歹也是出身尚書府,打賞下人居然拿這種還不到一錢的重的銀錁子,也不嫌丟人。
但麵上卻是堆滿了笑容道。
“安吉願為王妃效勞,王妃定會得償所願。”
楊芸兒被她一口一句的‘王妃’逗得是眉開眼笑,就好像她已經是王妃了一般。
而就在楊芸兒沉醉在身邊丫頭的曲意奉呈中時,南宮景從外麵大跨步進來。
進門第一句話不是問她的傷勢,而是。
“芸兒,把你的解藥給我。”
楊芸兒心裡一咯噔,心裡擔心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但依舊咬緊牙關道。
“什麼解藥?王爺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嗬……”
南宮景嗤笑一聲,上前一步掐著她的下巴,迫使楊芸兒麵對著自己,才一臉嘲弄的道。
“彆告訴本王,那簪子上的毒不是你下的,本王也中毒了,你快把解藥拿出來,本王不與你計較就是了。”
楊芸兒還想爭辯一二,但看到南宮景眼裡駭然的血絲,到嘴邊的話到底嚥了下去。
轉身從妝奩裡取出一個白玉小瓷瓶,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小聲解釋道。
“這、這是芸兒中毒後讓府醫配的解藥。”
言下之意便是,這解藥她可以給,但下毒的事不會認。
南宮景也不怕她會害自己,倒出解藥仰頭便吞了下去。
吃瞭解藥,感覺手背上的麻木輕了一些,南宮景這才上下打量著楊芸兒。
“芸兒,這裡是景王府可不是你尚書府,你那些自以為是的小手段,本王看在你父親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但莫要將所有人都當傻子。
本王就算將府裡的中饋交給你,但她到底是本王的正妃,該敬著的時候還是要敬著些的好。
若是你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那這管家權還是趁早交給彆人吧。”
王府裡可不是隻有正妃和側妃,在她們進門之前南宮景可是有好幾個通房的,隨便抬一個做姨娘,都比楊芸兒這蠢貨強。
要不是看在她爹還有些用的份上,自己根本不用費那個心思把這個女人抬進門。
南宮景知道在蘇玖那個女人那裡討不了好,他又不能把楊家給得罪了。
那麼隻能拿捏楊芸兒這個蠢貨了。
隻要她自己認了罪,楊家為了保她,還不是隨自己拿捏。
南宮景想到此處。看著楊芸兒的眼神也冷了幾分。
楊芸兒聽到南宮景的話,頓時心裡一個咯噔,咬著牙,低眉斂目衝南宮景福身一禮。
“妾身知道錯了,妾身這就讓人將王妃回請回清荷院。”
南宮景見她還算識相,眼底的厲色也收了收,抬手溫柔的撫了撫她的鬢角,柔聲寬慰道。
“本王知道芸兒受了委屈,本王也很是心疼,待到本王心願達成那日,該是芸兒的本王絕不吝嗇,本王可以發誓,這王府中所有人都越不過芸兒去。”
楊芸聽到他這話,原本不甘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
仔細咀嚼著南宮景的話,那是不是有朝一日他若稱帝自己便是他的皇後了?
楊芸兒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幸福的微眯起眼,整個人跟著往南宮景懷裡靠去。
南宮景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惡,誰會喜歡和一個臉上纏著紗布,還隱隱滲出血絲的女人親近。
南宮景強忍著噁心低頭,鼻尖若有似無的血腥味,激起他體內的暴虐因子,一把將人打橫抱起,扔到了床上。
“王爺,你輕點,妾身受不住了……”
“啊……啊……”
初始的興奮在一輪折騰後偃旗息鼓,隻是楊芸兒卻一直勾著他,好像要不夠一般。
後來實在受不了她那樣子,乾脆將楊芸兒陪嫁的丫頭一起拉上了床,這才勉強安慰了他那顆不情不願的心。
兩人快活著卻將蘇玖忘了個徹底,讓她獨自在柴房裡熬了一整夜,直到南宮景快要下朝回來。
楊芸兒纔不情不願的讓人將她放了出來。
清荷院在王府的東北角最是陰冷,平時無人問津,就像是皇宮裡的冷宮一樣。
院子外麵雜草叢生,一看就是平時疏於打理,堂堂一個王妃就住這樣一個地方,實在是磕磣。
院裡隻有一個又聾又啞的掃灑婆子和一個貼身伺候的小丫頭。
蘇玖扶著牆推開門時,小丫頭正紅著眼眶在院子裡搓洗衣裳。
看到蘇玖回來,連忙抬袖擦了把臉,起身來扶人。
“王妃,您回來了,您冇事吧?”
小丫頭扶著蘇玖的手臂就要往裡扶,蘇玖卻冇有動。
“安芯,我冇事,你先鬆開我。”
她現在肋骨受了傷,每走一步都疼的厲害,可不敢讓這丫頭扶著。
她是蘇玖的陪嫁丫頭,原名叫芯兒,隨蘇玖進了王府,按王府的規矩,主子身邊貼身伺候的人都是安字輩,便改名叫‘安芯’。
按規矩蘇玖身邊應該有四個大丫頭,八個小丫頭,婆子、嬤嬤也應有數人纔是。
隻是,從她進了王府,楊芸兒便不停的找麻煩,那些伺候的人也慣會瞧人臉色,見王妃不得寵,自己還立不住,但凡有些關係的,便托了關係去彆的地方當差了。
對此楊芸兒自是樂見其成的,最後蘇玖身邊也就隻剩下一個對她忠心耿耿的安芯和一個冇人要的啞婆婆。
“那主子,你先進屋休息吧,我把這盆衣裳洗了就進來伺候。”
小丫頭說著眼底又多了一比水汽。
主子不受寵,連帶著他們當下人的都多受一些委屈。
這些活本該是洗衣房的,但那邊的管事卻讓人把衣服都送到他們這裡。
蘇玖看著那堆積如山的衣服,有不少還是小廝的貼身衣物。
蘇玖看著氣不打一處出,原身被怎麼欺負那是她的事,自己管不了。
但欺負到她頭上來了可不行。
蘇玖一步步朝著院裡走去,路過啞婆裡突然朝她開口道。
“把火摺子給我。”
啞婆下意識的就要往腰間摸,蘇玖眼裡閃過一絲興味,但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