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宴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那張可愛的臉蛋上露出了軟軟的笑容，說話時聲音也軟軟的，像在安慰他：“爸爸，我有金牌，還有壓歲錢，我有很多錢，等我長大了，我也可以賺錢了。”
“我聽老師說過，現在金價很高很高，那塊獎牌一定可以賣很多錢！”
季景澄露出了很豪氣的神情。
季明宴用非常平靜的聲音道：“小澄，那塊金牌不是黃金製作的。”
季景澄小小的眉頭皺起：“是的呀，都叫金牌呢。”
季明宴聲音依然平靜：“那隻是一種烤漆金屬獎牌，和黃金冇有任何關係。”
季景澄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嘴巴張成了小小的“O”形。
“真、真的嗎？”
季明宴還是平靜地點頭。
季景澄豪氣的神情頓時低落下去，他知道爸爸不會騙人，蔫蔫的問：“那爸爸，我的金牌不能賣錢了嗎？”
季明宴再次點頭。
季景澄神情更失落了：“那我的壓歲錢呢？”
他伸出手：“爸爸把我的壓歲錢給我吧。”
他的壓歲錢都存在一張卡裡，交給爸爸保管，會有很高的利息，雖然到底多高季景澄也不知道。
季明宴拉開和季景澄的距離，認真地看著他，問：“小澄為什麼會覺得我們家裡冇有錢了？”
他和阮衿應該都冇有傳輸給季景澄家裡缺錢的資訊，更何況是真的不缺。
季景澄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媽媽現在在家陪我玩，都冇有去工作了，冇有工作就冇有錢。”
季明宴說：“但爸爸在工作。”
季景澄好奇地問他：“爸爸也能掙錢嗎？”
季明宴：“……當然可以。”
季景澄說：“但我的學費原來都是媽媽工作的錢，爸爸掙的錢可以讓我交學費嗎？”
季明宴：“…………可以。”
他很想問季景澄，為什麼會覺得他掙不了錢，還需要賣金牌來補貼家用。
季景澄瞪圓了眼睛：“真的嗎？”
季明宴沉重地點頭。
“爸爸好厲害！”季景澄捂住自己的嘴巴，發出了深深的，宛如土包子進城的震撼，“爸爸跟媽媽一樣厲害。”
季明宴沉重地摸了摸季景澄的腦袋。
“爸爸可以給我一些錢嗎？”他又問。
“可以，小澄想要多少。”
季景澄掰著自己手指頭數了數，臉上神情非常糾結，最後伸出十根手指頭：“這麼多可以嗎？”
季明宴點頭。
季景澄笑了：“那我要十塊錢！”
季明宴也笑了：“小澄可以多要點。”
季景澄又捂住自己嘴巴發出了大大的讚歎：“爸爸好厲害！”
“那再給我十塊吧！”
季明宴在家裡找出了二十塊現金，遞給了季景澄。
季景澄雙手接過：“謝謝爸爸！”
他小心翼翼地把錢放進自己口袋。
季明宴看著自己兒子的動作，有些無力地揉了揉眉心。
“小澄，爸爸掙的錢可以付你的學費，也足夠我們家裡的生活，小澄不用擔心。”
季景澄點點頭：“我知道了。”
季明宴還有點不放心，試探道：“小澄今天領的獎品是文具盒吧，那也可以換成錢，小澄想換嗎？”
季景澄搖頭：“不換了。”
既然爸爸掙的錢夠了，他就不換了，畢竟那個文具盒上貼了第一名字樣，多珍貴啊，拿到班上去，肯定很多小朋友想來看看。
但他還是不忘再次抱了抱季明宴，吹捧道：“爸爸好厲害，能掙好多錢，等以後我長大了，我也給爸爸很多很多錢。”
他數了數自己的手指頭，信心滿滿地說：“給爸爸一百個，一千個十塊錢！”
季明宴：“……嗯，謝謝小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