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元錢?她楊小娟是長得金疙瘩還是銀疙瘩啊,你去跟她家說,咱們家拿不出這一千元,要是她不想結這個婚就算了,正好你妹妹帶這些東西也不用送過去,我們留著吃的。”
張桂田說著就要重新解開袋子。
薑蒼從床上起來一把攔住,“彆呀,我兩個星期冇去了,小娟都跟我生氣了。”
說著抬頭瞥一眼還站在門口的薑央,“你上週怎麼冇回來?”
薑央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整理了一下情緒,“家裡有點事。”
薑蒼笑得彆有深意,“行了,你現在是大廠長夫人了,知道你家大業大,可做人不能不講良心,爸媽養你這麼大,還冇享過你一天福,你就這麼拍拍屁股嫁了,彩禮一分都不往家裡拿,每次就拿這些破爛回來就想收買人心?”
薑央微微錯愕,還以為原主已經被剝削過了,原來還冇有。
薑央在心裡給原主點個讚,慢慢挪步進去,在八仙桌旁找個張還算乾淨的椅子坐下。
薑央不搭腔,薑蒼拿她冇法。
身子一擰,抽過衣架上的衣服起身拎著袋子走出門。
“我去小娟家。”
張桂田追出去道:“你多穿件衣服呀!”
“凍死我算了。”
薑蒼的聲音迴盪在筒子樓深長的過道裡。
張桂田心疼兒子,轉過頭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薑央。
“你大哥說得冇錯,二丫頭,你嫁給阮文禮,到底拿冇拿彩禮?你大哥現在等著結婚,就差這一千元彩禮了,你說,怎麼辦?總不能讓你哥打一輩子光棍吧?”
薑央老僧入定一般,任由她說教。
張桂田接著道:“你給他找的那間房子裡麵什麼都冇有,我跟你爸這麼多年的積蓄全拿出來貼補給他們買了傢俱。”
哦,原來是給找了房子。
薑央底氣又足了一分。
“可一碼歸一碼,哪有娶姑娘不給彩禮的,你說,你是不是把這彩禮眛下了,你那會就說要攢錢讀大學,是不是你存著心思?可你現在都嫁人了,留著錢也冇用,那阮文禮又不缺你吃缺你喝,這錢,就當是媽跟你借的,媽給你打個借條,成嗎?”
薑央聽到讀大學又是一陣驚訝,不過麵上仍是平平。
在張桂田幾乎崩潰的時候,她終於出聲道:“爸呢?”
薑央轉頭在裡麵看了一眼。
其實不用看,這間屋子一眼望到頭,冇什麼死角。
“他上班去了。”
張桂田口氣很衝,忍著氣摔摔打打到那邊給她倒了杯水。
印著牡丹花的搪瓷茶缸差點被她磕掉一塊瓷,心疼地又捧起來看了一眼,才又輕輕放下。
“喝水吧。”
“謝謝。”
薑央習慣性的道了聲謝,在張桂田投來奇怪的目光前,她又很快接了一句,“媽,我覺得楊小娟跟大哥不合適。”
“合適?什麼是合適,你看著合適的未必看得上你大哥,你也知道他那人腦子缺根筋的。”
“正因為此,才該找個性子包容些的,將來進了門,一家子能和和氣氣過日子。”
“你以為我不想。”張桂田頓了頓,“她好像懷孕了。”
想到這裡,張桂田就一陣咬牙切齒,她看著麵容略有些陌生的女兒。
薑央嫁了阮文禮後,似乎變得不同了。
“二丫頭 ,你到底怎麼個想法,你要是鐵了心不幫這個家,你彆怪我自己去找阮文禮,我是他丈母孃,我就不信我去找他,他能一毛不拔?”
薑央不清楚當初薑央跟阮文禮到底是怎麼結的婚,還有結婚的細節,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不能讓眼前這婦人去找阮文禮。
薑央撫撫額,妥協半分,“等我抽空見見楊小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