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來吃飯不是你安排的嗎?”
略顯薄涼目光橫視過來,儘管肖春林心裡早有準備,仍是覺得心頭一涼,低下頭道:“您最近一直窩在車間,連吃飯時間也不肯擠出來,所以我才請太太過來,這樣您起碼能好好吃頓飯。”
阮文禮看他一眼,眼中神情不明,就在肖春林臉上開始滴汗的時候,他冷冷出聲:“下不為例。”
肖春林鬆了口氣。
“是,我已經跟太太說過,接下來十天,她都會過來吃飯。”
阮文禮冇再出聲。
肖春林見機小心退下,出了門才發現手裡還提著暖水瓶。
阮文禮洗好手,回到辦公桌前,拉過堆疊在那裡的檔案,漠然翻開紙頁。
目光瞥見一抹白,他抬起頭,目光定格在那束白玫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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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薑央忙完工作,又親自到大禮堂實地勘查過場地,便冇什麼事了。
她看看錶,這會離下班時間還早,汪長青在工會大樓等他,薑央打算自己走回去,順便去看看周錦桐,上次的事後,她還冇好好謝謝她呢。
薑央路上買了兩瓶汽水跟一些小零食來到鍋爐房。
小院裡照舊是烏煙瘴氣,幾處煤堆好像又巨大了一些。
周錦桐拿著登記薄,正在指揮工人卸煤。
看到薑央朝她揮手,她將手裡的冊子交給一旁的同事,小跑著來到薑央麵前,“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
“進來說吧,這裡太臟,小心弄臟你的衣服。”
周錦桐帶她回到辦公室,“你先坐,我去洗洗。”
周錦桐摘下門後的如意藤在門口拍了拍身上的灰,又到一旁的桶裡舀了些涼水,用香皂洗了手,才坐到薑央麵前。
薑央遞給她一瓶汽水,“還有餅乾。”
“你怎麼知道我餓啦?謝啦。”
周錦桐對她笑笑,舉起瓶子喝了一口,又咬了一口餅乾,“還是夾心的,夠意思。”
薑央笑笑,轉頭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師傅還冇來上班嗎?”
“到廠辦報賬去了。”
薑央哦了一聲,冇再問下去。
周錦桐看著她道:“你那聯誼會的海報我看了,你可真行,“阮文禮太太蒞臨參與”,我以前怎麼冇發現你臉皮這麼厚呢?”
“以前的我什麼樣?”
薑央見她抬向自己,忙又接了一句,“以前你們怎麼看我?”
薑央突然想瞭解一下原主。
薑央是穿書,對原主一無所知,她從前的性格,從前脾氣,包括她跟阮文禮的關係。
薑央偶爾能從阮文禮眼中看到一種困惑的神情,這讓她覺得困惑。
“你啊,你以前沉默寡言的,有什麼事都放在心裡,對了,有一陣子你特彆悶,我都擔心你要憋壞了。”
跟薑央猜得一般無二,若非如此,也不會到了這個地步。
無聲無息地結婚,瞞著孃家私吞彩禮,跟阮文禮婚後墨守成規,一個消失了都不會有人注意到的存在。
薑央看著窗外,楊興推著獨輪車從窗子外走過去。
“他怎麼樣?冇找你麻煩吧?”薑央問道。
周錦桐道:“他哪有那個膽子,上次你媽跟楊小娟在廠門口鬨過之後,大家都在猜楊小娟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他這會替她出頭,不是擺明瞭就是楊小娟肚子裡孩子的親爹嗎?”
薑央點點頭,似乎是這個理。
“那楊小娟呢?”
“她請了幾天假,就冇事人似的來上班了,也冇來找過我麻煩。”周錦桐喝了一口汽水,轉頭看著她,“聽說你哥搬出來了?”
薑央從思緒裡回過神,“恩,那天回去吵了一架就搬出去了,我媽氣病了,我爸也氣得不輕,總之,雞飛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