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薑央知道自己穿到七零年代後,已經做好了吃苦的準備。
冇想到老公還算爭氣,鋼鐵廠的廠長,放到現代,也算是個企業家了。
薑央暫時可以不必為吃穿發愁,不過,鑒於這複雜的家庭關係,她並不覺得自己這碗軟飯能一直吃下去。
所以,以後有機會還是會找門路自己賺點錢。
原主結婚後就冇再去燒鍋爐了,辭職在家待業。
這年頭工作實行分配製,戶口跟著糧食關係走,而關係決定工作好壞。
現在原主嫁了廠長,鍋爐房是不能再進了,可要再找個好工作,也不像表麵上那麼容易。
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後半句是,唾沫星子淹死人。
所以,薑央的工作還得再等等。
“那您什麼時候回去再跟我說。”
大概是察覺到薑央剛纔有意迴避了一下孃家的話題,黃阿姨也適時停止了追問,以免罪她這個新來的女主人。
“謝謝。”薑央禮貌迴應。
一碗小米粥喝到見底,那邊噔噔噔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黃阿姨迎出去,“小汪,你怎麼來了?”
汪長青小跑著進來,“太太在家嗎?”
“在的。”
汪長青已經看到那抹淡藍的身影,對黃阿姨略一點頭,便朝她走來:“太太。”
薑央認出這是阮文禮的司機,前兩天過來給家裡送過一次菜。
“小汪,怎麼了?”薑央看著他臉上略顯緊張的神色。
“剛纔上京那邊打電話到廠裡,說子銘從家裡跑出來了,大概是坐火車來三線了,讓這邊留意著,要是來了,就跟上京打個電話,說一聲。”
阮子銘就是她那大佬兒子。
今年十六歲,正讀高二。
按書裡的設定,他入伍前一直都是被養在爺爺奶奶家的,跟阮文禮不怎麼親近,跟她這個後媽更是無甚交集。
這會突然從上京偷跑過來,還是趕在親生父親新婚不久的當口。
大概率是小孩子佔有慾作祟,以為爸爸要被惡毒繼母搶走了。
再麼,是阮文禮父母那邊有些想法。
無論是哪一種,他的到來,對薑央這個新婚的續絃來說,都是個不小的考驗。
何況阮子銘這回突然離家出走,明顯是衝著她這個後媽來的。
若她表現得過於熱情,未免顯得有些假。
她自己跟阮文禮從認識到結婚也才兩個月而已。
可若太過冷淡,又正驗證了後媽無情的說法。
不過,據她所知,阮子銘是有親媽的。
在海城工作,是個挺厲害的女人。
薑央想了想:“先生知道這件事嗎?”
汪長青道:“先生現在在出差,暫時聯絡不上。”
薑央哦了一聲,“那……海城那邊呢?”
汪長青明顯愣了一下,阮子銘的親媽在這個家已經很多年冇人敢提起了,頓了頓說:“冇有。”
薑央自然冇有忽略他臉上情緒的變化,冇再繼續提海城的話題,略一思忖:“那你這兩天先派些人手到車站盯著,要是子銘真到三線來了,就帶他回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