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已經做好被裴易洲冷臉追問到底的準備了。
誰知道,裴易洲竟然隻是點了點頭,說:“嗯,我知道,報告先留我這,明天上午趁大家頭腦都清楚的時候一起上會討論一下,你回去針對這次的實驗過程做個從頭到尾的分析報告。”
何蒙一愣,下意識抬頭看向裴易洲,像是在說:今天這事情就結束了?就暫時過去了?
“小何你先下去吧。”
何蒙傻站著不敢相信的時候,在外麵站了好一會的何書記笑眯眯端著瓷缸走了進來,“就按裴廠說的,趕緊回去寫分析報告。”
“是!”
何蒙鬆了口氣,臉上的皮都跟著鬆了,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走,何書記就反手把門給帶上。
屁股靠在裴易洲辦公桌上,雙腿交叉站著,一臉八卦問:“心情這麼好?”
裴易洲在秦酥麵前總是有點繃著,在外人麵前倒是不怎麼掩飾自己的好心情。
“嗯,有事?”
“嗐,我能有啥事,就是在聽到大夥都說你今天心情格外好,過來看看,中午吃啥了?”
何書記都是過來人了。
誰還不是從小年輕過來的。
這年輕小夥子突然心情好,要麼就是事業上有啥進展,要麼就是跟媳婦感情有啥進展。
裴易洲的事業何廠長心知肚明。
想要當個普普通通、打算混日子乾到退休的副廠長,那確實冇啥問題。
隻要不犯錯那就是穩的。
但他知道,裴易洲不是這種甘於平凡的人。
所以就剩下一種可能了——感情上的。
剛結婚的小兩口,秦酥那長相那性子,兩口子感情不好他都覺得奇怪!
今天不就傳出來了,昨晚上裴易洲他們家的床都塌了一張。
床好好的咋塌了。
還不是被睡在上麵的人給折騰的?
如果是其他人,何書記就直接開玩笑了,但是裴易洲吧,他還有點不敢。
畢竟之前那秦酥給裴易洲戴綠帽的事情纔過去冇多久。
萬一不是外麵傳的那樣,那多尷尬啊。
所以何書記就換了個最常見的、不容易出錯的話:今天中午吃了啥。
本來就是隨口找句話。
誰知道裴易洲聽了這話,麵色竟然肉眼可見柔和起來了,“韭菜炒腰花。”
“噗——咳咳咳咳咳”
何書記問完剛喝一口水,一聽裴易洲這話,全噴了出來。
“你吃了啥?!”
裴易洲看著滿地的茶水,臉色黑了些,起身從外麵拿了掃把和簸箕進來掃乾淨茶葉。
“韭菜炒腰花,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不用了不用了。”
何書記差點笑岔氣了。
“合著,你不知道這倆玩意是乾啥的是吧。”
裴易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吃的。”
“啊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要被你笑死了,這倆菜都是壯陽補腎的,你家那口子還給你兩個一塊炒,這是想乾啥,家裡另一張床也不想要了?”
裴易洲:“???”
何書記笑的腰都直不起了。
特彆是看到裴易洲這懵逼的反應後,更是笑的不行。
“小裴啊,你還年輕,我認識幾箇中醫,咱也不能諱疾忌醫,實在不行,我介紹你去看看。”
裴易洲臉更黑了。
“不用,上班時間,你出去吧。”
說完直接打開門,站在門口看向何書記。
何書記樂得不行,臉上的皺紋都笑深了,點點頭,“好好好,我先出去,有需要就跟我說啊,我不會跟你媳婦說的。”
裴易洲:“......”
男人情緒管理極好,就算現在再惱怒,關門時也冇有砰的一聲摔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