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發現了管家的輕視和不屑,冷淡地勾了下嘴角。
不好意思。
她上輩子連皇宮都住膩了。
區區一個侯府小樓,真不算什麼。
蕭令月低頭問道:“北北,你喜歡這裡嗎?”
北北抬頭看了一眼,同樣興致缺缺:“還行吧,勉強能住。”
管家差點噎住,小聲嘲諷道:“年紀不大口氣不小,鄉下茅房住多了,腦子壞了吧?”
“你嘀咕什麼呢?”蕭令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管家見識過她的厲害,不敢跟她正麵交鋒,隻能賠著笑臉說:“三小姐,翡翠樓已經到了,小的告退了。”
“等等,裡麵的東西都有嗎?”
“什麼東西?”
“你說什麼東西?”蕭令月淡淡道:“吃的穿的用的,都準備齊了嗎?”
管家一愣:“彆的東西都有,但是這私人物品,府裡冇有多準備,三小姐回來冇有行李嗎?”
“行李不是被土匪搶了嗎?我們母子兩剛剛回家,缺的東西還多,麻煩管家好好置辦一下,這點小事我就不去勞煩祖父了。”
管家剛想拒絕,聽到後麵這句話又嚥了回去,乾笑道:“是,我一定給三小姐準備好!”
“小少爺的也彆忘了,他身子弱,衣服麵料都要用最好的,雪貂狐裘之類的多來兩套。”
蕭令月直接開口,半點不客氣。
管家:“……”
連二小姐都用不上雪貂狐裘,她還真敢開口!
“準備好給我送來,少一樣,我拿你是問。”蕭令月瞥了他一眼,抱著北北進了院落。
“砰”的一聲甩上門。
管家臉色乍青乍白地站在原地,片刻後,憤憤地“呸”了一口。
“一個鄉下寡婦,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了,我呸!”
……
門後的院子裡。
北北悶悶不樂地靠在孃親懷裡:“孃親,我們真的要住在這裡嗎?”
“北北不喜歡沈家嗎?”蕭令月柔聲問。
“不喜歡。”北北悶悶地說:“這裡的人勾心鬥角,連下人都冇規矩,比我們家差遠了。”
蕭令月無奈一笑,摸摸他臉上的麵具:“乖,暫時忍耐一下,等孃親給你找齊了藥材,我們就離開京城,回家好不好?”
蕭令月當初懷孕的時候,身體狀況非常差,又中了劇毒。
母體營養不足,兩個孩子在肚子裡相互爭奪,作為哥哥的寒寒占走了大半部分,做弟弟的北北就難免吃虧。
他一生下來就非常虛弱,胎裡帶毒。
蕭令月當時體內的毒素有七八種,什麼類型都有,其中不乏一些慢性劇毒。
蕭令月自己都想不通,這蕭家大小姐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好好一個姑孃家,被人養廢了不說,居然還給她下了這麼多種毒藥。
即使“她”冇有在花轎裡割腕自殺,以“她”當時的身體情況,恐怕也撐不過新婚之夜。
怎麼看都是死路一條。
蕭令月冇有繼承蕭家大小姐的記憶。
對她生前的種種遭遇,以及真實死因,目前都不得而知。
在懷孕期間,蕭令月憑藉著自己的醫術,將體內的毒素清除了大半。
但還有一些慢性劇毒在體內蟄伏已久,已經滲入骨髓,想要徹底清除幾乎是不可能了。
肚子裡的孩子,間接救了她一命。
尚未出生的北北因為極度缺乏營養,機緣巧合下,竟然吸收了她體內殘留的餘毒。
經過胎裡的種種變化,毒素髮生變異,最後形成了一種極為難纏的先天胎毒。
北北從小身體虛弱,常年服藥不斷,怎麼調養都無法康複,就是因為胎毒作祟。
蕭令月對此十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