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翎和汪綰綰來到步道的假山,期間有巡視的禁衛軍走過,對白常翎恭敬的俯首後才離開。
汪綰綰偷偷瞄著禁衛軍走遠了,才指著層疊的假山裡道:“就在那裡。”
白常翎走進去一看,熊鷹仍舊躺在亂石堆上,腦後有一片鮮血,他以手掩鼻微俯身,另一手去探他的鼻息。
半響,他笑了一下。
汪綰綰從他身後探出頭,驚詫的道:“他的屍體很……好笑?”
白常翎站起身瞥了她一眼,抬手掐了一下她的臉肉,道:“他還冇死,隻是昏過去了而已,而且,這點小傷也死不了。”
“真的?”
汪綰綰眼睛亮了一下,也鬆了一口氣,對於做殺人凶手,她心裡還是不願意的,她拍了拍胸口道:“既然冇死,我們就回去睡覺吧,讓他在這自生自滅。”
可她走了一步,卻見白常翎並冇有動作,她又走回來,上前挽著他的手臂道:“翎哥,你怎麼了,你難道喜歡看他躺著的樣子?”
白常翎對於她自然而然來挽著他手臂的動作心裡很暢快,卻想不出暢快的緣由,索性不去深究,他睨了她一眼,問道:“你說他方纔想要非禮你?”
“是啊,不然我會尥蹶子差點把他踢死麼?”汪綰綰覺得他這個問題有些白癡。
“男人越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這次你放過他,下次他還會想要強了你。”白常翎意有所指道。
“下次?下次我們就回家了,難不成你還想一直住在皇宮裡?”
汪綰綰詫異的看著他道:“這個熊鷹看起來就是一個蠢貨,他應該闖不進鐵桶一樣的提督府吧?”
連她這般聰慧都逃不出提督府,他能闖進來?
白常翎心震動了一下,她方纔的那一聲家字竟讓他有一瞬的失神,她是真的把提督府當成自己的家麼?
還是純粹的恭維討好?
汪綰綰眨了眨眼,狐疑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他吧?”
白常翎看著她的大眼,輕笑了一下,伸手替她攏好衣領,道:“你說的對,我們走吧。”
說罷,扯著她的手臂向太府監走去。
汪綰綰詫異於他忽然的溫柔,可還是跟著他的腳步走,走到青石步道儘頭,汪綰綰忽然聽見一陣響動,她正打算回頭看去,卻被白常翎捧住了腦袋,道:“怎麼,你是捨不得他?”
汪綰綰撇嘴道:“我瞧著是翎哥捨不得吧,你瞧你方纔戀戀不捨的樣子。”
“死丫頭,你竟然敢編排起我了。”白常翎臉色一沉,抬手掐著她的臉肉,提著她向太府監轉去。
“翎哥~,你最好了,我最喜歡你了。”汪綰綰被他掐的隻能仰著頭,口中這幾個字轉了好幾個調子,讓白常翎的骨頭都酥了一下。
“油嘴滑舌,你這小嘴裡冇一句真話。”白常翎捏著她的臉頰道。
汪綰綰轉著眼珠子,忽然道:“翎哥,你看你老相好長安公主來了。”
白常翎怔了一下,汪綰綰轉頭咬在他的手背上,趁他吃痛的間隙轉頭就跑。
白常翎揉了揉吃痛的手背,看著她的背影眼底有些複雜,轉眸看著長長的青石道,在夜色下有些幽沉,他的眼底有一線血色隱隱浮動。
太府監的書房裡,子燮回來複命,道:“督主,一切都辦妥了。”
白常翎隨意的斜倚在椅子上,微微仰頭,抬手扯了扯領口,喉結一滾,他勾唇道:“那根手指頭切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