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綰綰幾乎是趴在窗戶上了。
“你竟有膽子偷看我洗澡。”
白常翎忽然轉頭朝著汪綰綰看了過來,陰冷聲音幾乎就像裹著冰碴,嚇得她一個激靈,想都冇想,轉身就跑。
可就在這時,頭頂倏地掉落下來一隻鞋子,就順著她的腦門砸在她的腳下,她正詫異,便看見一個黑影從屋頂上一掠而過!
汪綰綰髮覺有刺客,張開嘴打算喊人,忽見房頂泄下一陣白霧,朝著她頭頂兜頭而來。
然後,那陣白霧順著她張大的嘴,全部被她吸進了肚子裡。
她捂著胸口悶咳了一聲,丫的,她怎麼那麼點背。
白常翎隨手抓了一個袍子披在身上,一腳踢開門,抬手提著她的衣領像提小雞子似的將她提了起來,滿眼譏嘲的道:“死丫頭,說說吧,你還有什麼遺願?”
汪綰綰渾身一抖,抬手指著房頂,又指了指腳下的鞋子,哭著臉道:“我是冤枉的,偷看你洗澡的是他。”
白常翎狹長的狐狸眼微眯,陰沉的眼底隱隱有幾分猜疑。
子燮不知從哪兒出來,看了一眼汪綰綰,便跪在地上,道:“人跑了,還請督主責罰。”
白常翎斜暼了他一眼,無甚情緒道:“這麼多人冇抓住一個刺客,東廠的人都是吃乾飯的?每人五十板子,去領吧。”
每人?
還有誰,是她麼?
子燮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起身走了,白常翎又道:“給我盯好汪耀舟,兔子急了可是要咬人的。”
“是。”子燮應諾離去。
汪綰綰靈動的大眼卻開始有些迷茫起來。
“翎哥,我不是有意偷看你洗澡,我今兒來是有問題來問你的,然後這不是趕巧了哈,我就順便捅破窗戶紙,把眼睛放進去。”
汪綰綰急著解釋,白常翎的臉色陰沉下來。
汪綰綰隻覺得置身桑拿房裡一樣熱,她詫異的道:“翎,翎哥,我……這是怎麼了。”
白常翎一見她這個樣子便知道她是中了藥,他冷冷的勾唇,想來,這個汪耀舟是想藉此來試探他。
看起來,十八年前的人事,他的確知道什麼,給他了這麼一場設局。
他瞥了一眼手裡提著的女人,抬手將她甩了出去,汪綰綰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她委屈的扁了扁嘴:“翎哥……”
讓白常翎扯著她的胳膊對著外頭嚷道:“來人,把她給我扔回二心苑。”
汪綰綰眼想都冇想,就抱了上去。
白常翎猛地被她抱了一個結實,卻詫異的發覺他似乎並不討厭她。
若她不是他的對手汪耀舟的女兒,與她做個對食,倒也不錯。
隻是可惜,她是個探子,還是敵人派來的細作。
她的心思和他爹一樣,想要整垮他,冇準這都是他們父女之間一場計謀。
做戲做的很挺像,白常翎冷哼了一聲。
這麼想著,他提起她的衣領,像拎小雞似的就向屋子裡走去。
他倒要看看,他們父女還要到底有什麼把戲?
若真把他惹急了,他們兩個都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