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綰綰回過神來時,也後怕不已,方纔她可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正打算在車裡做縮頭烏龜,車簾便被白常翎掀開。
她驚了一下,冇等她向車裡縮去,手臂便被他抓住,一把將她從車裡扯了下來,道:“這時候裝縮頭烏龜了。”
汪綰綰動了動唇,冇有言語,抬眼卻看見汾水河上,燈火煌煌,河流淺灘停著許多畫舫,一時間,喧沸的豔曲絃樂,嬌聲鶯語皆自畫舫之上傳到岸上。
汪綰綰第一次見到古代的豪華遊輪,真是歎爲觀止。
白常翎一入岸邊,便有人出來相迎,來人模樣秀氣,年紀尚輕,隻是眉宇間竟和汪耀舟有幾分相似。
汪綰綰正詫異,卻見那人在白常翎麵前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道:“下官汪皖江參見督主,督主請。”
他說罷側身立在一旁,比了個請的手勢,讓白常翎先請一步,隻是目光不由得落在白常翎身後的汪綰綰身上。
汪綰綰眉頭緊鎖,既然是汪家人出來相迎,那麼汪耀舟一定就在裡麵。
此刻,她忽然明白,這個白常翎為何要帶她來汾水河,哪裡是做什麼飯托,就是誠心給她和汪耀舟難堪。
白常翎走了一步,忽然停下腳步,回身對汪綰綰眉眼含笑的道:“阿綰,怎麼見著自家人都不打招呼呢?”
阿,阿綰!
我去你個太監汪汪的!
汪綰綰隻覺渾身都被這兩個字叫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又見他瞅著自己這個含情脈脈的樣子,把站在他一旁的子燮都驚的抖了一下。
這個白常翎真會做戲,奧斯卡都欠他一個小金人。
汪皖江深深看了一眼他二人,便識相的低下眉眼,汪綰綰深吸一口氣,哼了一聲,做戲麼,誰不會啊。
在抬起眼時,她便笑靨如花的去挽白常翎的手臂,道:“翎哥,人家眼睛一直落在你身上,哪裡看的見旁人。”
話音一落,子燮又忍不住抖了一下,心想,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會矯揉造作。
汪綰綰嬌俏的看了白常翎一眼,這才轉身去見汪皖江,隻是這時她卻犯了難,這個人到底是誰啊,她該叫他什麼。
汪皖江,汪綰綰,難不成是一輩的?
這麼想著,汪綰綰試探的叫了一聲:“哥……”
眼見著他臉色一變,似乎不可置信一樣,她連忙改口:“哥倆真是感情好,由叔叔代替爹爹接待翎哥真是再好不過了。”
汪皖江收了神色,對汪綰綰道:“即使如此,綰兒莫要胡鬨,快請督主進去。”
汪綰綰含笑點頭,轉過身卻抬手抹了一把冷汗,天呢,好懸露餡了。
進了花坊之後,汪綰綰坐立難安,這一屋子的人眼睛齊刷刷的落在汪綰綰身上,讓她脊背都一陣發寒。
白常翎雖是宦官,可身份地位無人能及,當然是落在首位,汪綰綰自然是跟著他坐。
而汪耀舟坐在白常翎的下首,二人的距離不足半丈,他的眼從汪綰綰進船後,就一直冇離開過,真真是讓人頭疼。
感覺到汪綰綰如坐鍼氈,白常翎好心的伸手去扶著她的腰肢,輕輕的拍了拍,隻看這一屋子人呼吸都是一滯。
白常翎笑了笑,唇貼在汪綰綰耳畔,咬著耳朵道:“怎麼,這就受不住了,方纔不是挺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