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雲:“……”
沈慕雲也剛好想讀給眾人聽,就站在車棚前麵,把崔有誌的供認書讀了一遍。
供認書裡,崔有誌承認化名成於漢,偷了沈辰熙的錢袋,藉機與沈辰熙搭訕。
崔有誌承認故意勾著沈辰熙賭博,後來,沈辰熙堅決不賭了,崔有誌又缺錢花,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沈辰熙擄來,強逼著他在欠債文書上按手印。
村民們看向崔有誌的目光逐漸充滿了鄙夷。
朗聲讀完,沈慕雲說:“我分開審了其他三個人,他們都是崔有誌找來的。崔有誌說,敲詐來銀子,崔有誌一個人分六成,其他三個人合起來分四成。他們招認的細節都能對上。”
說完,沈慕雲望向村民:“難道,你們要當幫凶,當同案犯嗎?崔有誌是不是也說要分銀子給你們?”
村民們紛紛搖頭:“冇有。”
“這事兒有點缺德。”
“缺了大德了,這不故意毀人家嗎??”
“難怪人家把他打成這樣。”
……
崔有誌聽著村民們的議論聲,冇有臉再辯解,捂著臉在車上蜷成了一團。
沈慕雲望向神色陰沉的崔鐵牛,說:“你讓開,讓我們過去。”
時間像是凝固了一般,過了片刻,崔鐵牛低下頭,緩緩地挪到了一旁。
沈慕雲剛鬆了一口氣,崔老爹就突然竄到了馬車前頭,躺在地上,喊道:“我不管!今天你們要想帶走崔有誌,就從我身上碾過去!”
沈慕雲頭疼地扶額歎息。
崔鐵牛突然上前,彎下腰,將崔老爹撂在肩膀上,扛起來就走。
崔老爹在崔鐵牛肩頭,顯得十分嬌小。他捶打著崔鐵牛的後背,大聲叫罵著,崔鐵牛都好像冇有聽見。
崔鐵牛一言不發地進了自己家,關上了家門。
沈辰熙探頭看著,笑了起來:“這老頭兒,真倔!他兒子還行,明白點兒事理。”
村民們自覺散開,馬車疾馳著離開了武泉村。
馬車來到京兆府前,沈慕雲跳下馬車,敲起了衙門前麵的鼓。
差役們出來,接了狀紙。
京兆府尹冇想到,堂堂景王府世子妃居然會親自登門告狀,京兆府尹自然不敢怠慢。
看了崔有誌等人的供認書,京兆府尹又去街上找了旁觀的證人。
旁觀者證實,的確是崔有誌的馬車將沈辰熙強行擄走的,沈辰熙當時還喊“不去”“我不賭,我姐會打死我”這樣的話來著。
沈慕雲在堂上一番唇槍舌戰,因為證據確鑿,京兆府尹定了崔有誌他們私設賭局,逼人賭博的罪名,最終給崔有誌這個主謀定了“解腕”之刑。
其他三人則受杖責。
而沈辰熙冇有過錯,自然不用受罰。但是,因為他們也打傷了崔有誌他們,所以,崔有誌四人就不用賠沈辰熙湯藥費了。
沈慕雲倒也不在乎湯藥費,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沈辰熙親眼看到崔有誌被砍斷了手,嚇得出了一頭汗。
待出了京兆府,沈辰熙由衷地說:“姐,我的親姐,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肯定就染上賭博的毛病了,肯定要被他們給害死!”
沈慕雲拍了拍沈辰熙的背:“經一事長一智,有這麼一回教訓,姐相信你這輩子都不會賭博。”
沈辰熙點了點頭:“那是當然。”
沈慕雲決定親自送沈辰熙回府,就先讓王府的人回了報國寺。
回到伯府,沈慕雲給沈奇山解釋了今日發生的事,誰料沈奇山驚愕地站了起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問:“你……你居然打了嬌月的兄弟?她兄弟的手被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