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父親的外室和私生子對她來說,冇什麼影響,隻是個奴才罷了!
文天誠和文天實都為母親感到氣憤,可是祖母和父親已經做決定了,他們也隻能接受,雖然心裡不願意。
冬雨瀟歇,朔風獵獵,光線蒼白,天,試探性地降下一場寒霜,地,灰白參雜,五彩儘失。
軍營中此時關押敵首的牢房中正關著祖孫三代,潮濕的地麵、陰冷的環境,令四人渾身戰栗不已,重傷未愈的身子怎經得起如此惡劣的環境。
“祖父、父親、二弟,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我不該簽下那一紙文書。”文天明連連自責,悔恨的淚水又一次滴落而下。
“孩兒,不必自責,不是你的錯。”
“明明隻你一人簽字,上麵卻有我們四人共同的簽名,而且和我們的筆跡一模一樣。”
“很明顯軍中有模仿字跡的高人在,這是蓄謀已久的!”背靠在一角的文伯遠虛弱地開口,不長的話語卻要喘三口氣才能說的完整,傷勢可見一般。
當時箭似如洪般衝向文伯遠,是手下眾士兵不顧自身安危將他擋在身下,不然他的命早已葬送在那處山坳之中。此刻隻是武功儘失,身體羸弱,實屬不幸中的萬幸。
“嘶”一聲輕咳出聲。
文天明迅速挪到躺在木板上的文天磊身旁,握著他的手“二弟,可算醒了,你怎麼樣了?”
軍醫診治後說二弟的腿因用力過度,雙腿過度疲勞,筋骨損傷嚴重,以後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猶記得軍醫當時的一臉可惜之色,該如何告訴二弟呢?
“我還好!祖父和父親呢?”文天磊一動不動地躺著,隻雙眼輕晃,呼吸清淺,每呼吸一次,胸口便疼痛一次,開口異常艱難。
“我們在這裡呢。”文儒海和文伯遠兩人連忙迴應。
“二弟,你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我們都冇事!”冇事嗎?嗬嗬,每死在戰場上,等待他們的又是什麼呢?看著二弟蒼白的臉頰和毫無血色乾裂的嘴唇,文天明隻出聲安慰,一切等好起來再說吧。
話畢,文天磊又陷入昏睡之中,能掙紮著醒來也是存著一絲擔心,現在知道結果了,也就放鬆了。
“天磊如何了?”白色的繃帶又滲出血絲,原本渾厚的嗓音此時被有氣無力而取代。文儒海強撐著坐起身來。
“祖父,冇事,隻是睡著了!”文天明又跑到祖父身邊,拖著祖父坐直身子,一隻手慢慢地扶著祖父。
“那就好!”說完又抬起手輕輕地撫摸孫兒的臉。
“不需責備自己,不是你的錯,這是他們算計好的,咱們躲不過。”文儒海可恨自己冇有察覺,常年捉鷹,今日卻被鷹啄了眼,那麼多人的性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如果可以活下去,他定不會饒了所有參與此事的人。
“祖父,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他們將軍府是最忠誠的,此刻卻麵臨現在這樣令人無法接受的局麵,文天明掩麵而泣。
文儒海慢慢地抬起手將孫兒臉上的淚擦乾淨,隻是看著他,並冇有開口。
“祖父!”文天明又不自覺的淚流滿麵,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我們現在怎麼辦?”
“好好養傷!等皇上的聖旨。”
“母親他們會不會受連累?會不會還會牽連很多人?”文天明接著又問,他實在不敢多想。
“祖父也暫時不知!”怎麼不會呢,繞了這麼大一圈,擺了這麼大的陣仗,又犧牲了這麼多無辜的性命,難道隻是為了除掉他們將軍府,未免大材小用了些,他們所謀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