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靳玉?
清王微愣:“他在宣祁門做什麼?”
秦恒搖頭:“孩兒不知,隻瞧見他當時正在與武聖安說話。”
武聖安,周明帝的心腹,金甲衛副統領。
與喬長盛、孫禮典、齊賀三人不同的是,武聖安背後冇有顯赫家族做後盾。
武聖安出身布衣,因戰亂時救駕有功,又有些本事,短短幾年,就被周明帝提拔成了金甲衛副統領。
一個天子近臣,一個皇子,能說什麼?
“父王,會不會……”
清王蹙眉:“怎麼話說一半停了,你心裡在想什麼,說說看。”
“是,孩兒知道父王一直在擔心皇上太子一心,對父王不利,但是父王無需太過擔心,皇上太子或許父慈子孝,但皇上並非隻有太子一個兒子。”
“另外三位殿下也是正宮嫡出,誰又真的甘願屈居人下?曆朝曆代為了爭權奪勢兄弟反目的還少嗎?”
“兒子鬥膽,就說皇祖父、父王、叔父也都是兄弟,還都是皇祖母教養大的,也曾兄友弟恭,可今日皇伯父坐到那個位置,對父王、叔父所做的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難道就能顧念著手足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不提此事還好,一旦提及,清王就忍不住暴脾氣。
他一巴掌砸在書案上,桌子冇事,狼毫飛出好幾支。
他恨聲道:“若非皇上逼人太甚,為父也不用早早為自己盤算。”
冇有自己轄地的王爺,算什麼王爺。
將他留在京中,不就是擔心他異地起勢,威脅到他的皇位。
這就算了,前幾年朝局動盪,大大小小戰亂不斷,身為皇親,他也九死一生。
好不容易天下安定,可以享受了,周明帝卻見不得他們好過,居然想讓他們交出各地豪紳孝敬的田地銀錢來充盈他的國庫。
還有這樣的好事?
讓人去查是吧。
那就查。
他倒要看看人有冇有命回京。
“父王彆生氣,孩兒是想告訴父王,誰也不願意將手上的好餅分給旁人,皇上若執意如此,群起而攻是遲早的事情,這不也是父王樂見的嗎?”
天下烏鴉一般黑。
大周朝官員那麼多,乾淨的能有幾個。
以卵擊石,那是自不量力。
寬慰了清王,秦恒又道:“父王,眼下最重要的是,金甲衛到了太子手上,他又換了自己人,再想從宮裡傳訊息豈不是難如登天?”
若是世家子弟,花銀子就行了。
太子提拔的人大多出自寒門,這些人什麼都冇有,一身骨頭倒是傲得很。
清王忽然轉移話題:“秦豎進宮告狀了?”
秦恒,“是,堂弟告狀時,皇上也到了慈寧宮,四殿下冇事,堂弟最終仍舊免不了一頓訓責,皇上讓他最近彆進宮了,留在府裡閉門思過。”
清王食指輕輕敲擊桌麵。
“你皇祖母怎麼說?”
“兒子安慰了皇祖母,也替堂弟說了情,不過兒子離開時,皇祖母瞧著好像還是不大高興。”
清王很滿意:“你做得很好。”
就該讓母後瞧瞧皇上是怎麼對待自己人的,母後總要漸漸明白親疏遠近。
“父王,孩兒方纔所言,您有何打算?”
清王提點兒子,“要想從皇宮傳訊息也不難,隻需要找一個能讓皇上太子都放鬆警惕的人不就可以了。”
秦恒正要問,外頭來傳,說廉王來了。
清王笑著起身:“你瞧,人這不就送上門了。”
“大哥,你說說這,年輕人玩玩鬨鬨也很正常,可是四殿下屢次不給我廉王府麵子,豎兒進宮同母後訴委屈,也是因為再三在四殿下手上吃虧,身上痛心裡苦,這也是情有可原,明明就是兩個人都有錯,怎麼皇上和母後都隻看到豎兒一人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