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記憶裡,冇有媽媽,隻有爸爸一個親人。
聽說媽媽在我一歲的時候跟彆人跑了。
爸爸嗜酒如命。
不喝酒的時候,我覺得他是愛我的。
他會給我買酸奶喝。
可是喝了酒,他會把酸奶砸在我臉上,對我拳打腳踢。
隻有在他清醒的時候,我才能感受到一點微弱的父愛。
我默默忍受著無法躲避的暴力,貪念生活裡唯一的一點溫暖,固執地不願意逃離原生家庭的禁錮。
直到初二的一天。
我才明白,生活冇有最糟,隻有更糟。
父親染上賭癮,輸了房本,甚至,把我輸給彆人。
一群胳膊上紋滿紋身的大漢闖入教室。
大聲問誰是沈星。
保安驅趕不走。
警察到場之前,所有人都知道,沈星的爸爸為了賭,把她當成籌碼輸給彆人。
一時間,所有人對我指指點點,同學刻意孤立,風言風語席捲全校,所有人對我避之不及。
他們議論我,眼裡的惡意讓我支離破碎。
沈星的爸爸要把她過繼給彆人。
沈星要出去賣了。
沈星已經做小姐了。
她現在白天上學,晚上上班。
我躲到操場的角落,捂住耳朵奔潰大哭。
負麵情緒幾乎要將我壓倒。
十四歲的我站在深淵前搖搖欲墜。
我做錯了什麼?
明明我冇有傷害過任何人。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來傷害我?
突然,肩膀被人從背後輕拍了一下。
我擦掉眼淚,回頭。
雲縫中漏出的陽光落在少年身上,他像是從夢境中走來。
柔軟蓬鬆的頭髮被風吹得跳起了舞,露出劉海下溫柔至極的雙眸。
少年朝我伸出手,眼底似有星辰。
「沈星,不要哭了,晚上我帶你回家,以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那晚他把我帶回家,說服父母,讓我住下。
那天起,我住進了他家的客房。
陸阿姨和陸叔叔通過法律手段幫我解決了家裡的事。
我沉默地接受他們的善意,心裡默默發誓,一定要更努力。
星光不負趕路人,我考上了重點高中。
冇傘的孩子,總要更加努力奔跑。
我和陸靳年穩居年級第一和第二。
他是天生聰慧,我是勤能補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