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摩擦的聲音驟然響起。
許風隻感受右臂上傳來一股巨大的阻力,唐刀僅僅隻是砍進去不到一寸,便無法再深入半點。
“許差爺,這是何故。”貓臉老太的聲音陰沉如地底滲出來一般,原本就佝僂的身子向下彎曲,將卡在脖子後的唐刀滑開。
同時,一把漆黑如墨的匕首從她右臂袖口滑下,落在她那乾枯的右掌上,老太腳下用力,身軀如幽靈般閃至許風身後,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的狠狠劃落。
刷!
許風身形微微斜向彎曲,躲過老太的致命一擊,右腿順勢用力一蹬,整個身子便如炮彈一般彈開數米,手中的唐刀也再次被他收進刀鞘。
然而,老太卻是猶如蝕骨之蛆一般跟隨著許風同時移動,短匕再次狠狠戳向許風腦袋。
鏘!
一聲脆響。
許風又是一記拔刀斬揮出,迎上短匕。
附帶鋼魂的唐刀在拔刀斬的衝勢下,將老太手中的短匕猛地彈開,且威勢不減的斬在老太脖頸處。
一縷鮮血順著刀鋒滑落。
這老太皮膚堅硬如鐵,無往不利的拔刀斬隻能在其皮脖頸處斬出一道淺痕。
“許差爺,老身一生兢兢業業,從未做過任何作奸犯科之事,你為何平白無故揮刀為難於我?”老太退後一步,佝僂著身子將匕首抵在胸前,她此時很煩躁。
她的第二道異物乃是黑符貓皮,能夠大量提升自身肌膚防禦,雖然未完全煉化,但也達到了66%。卻無法擋住那執法者的刀。
再加上,自身引以為傲的第一異技,夜間舞者,唯有在黑夜中才能發揮出最大作用,此時雖然足夠靈活,但那小子速度同樣快的離譜。
此消彼長之下,時間一長她必輸。
最重要的是,她想不通,自己偽裝了這麼多年也平安無事,為什麼此人突然發難。
即便是懷疑隔壁水產消失是我所為,也罪不至死吧。
這人,是不是有病?
許風再次收刀,右手順勢伸進口袋在羅盤上輕輕撥動了幾下,這才反問道:
“隔壁張老闆家的水產,是你清空的吧。”
此時自身異人的身份已經暴露,貓臉老太也不再偽裝,直言道:
“是又如何,但就憑這點,你就想置我於死地是什麼意思?”
“偷幾隻魚,罪不至死吧。”
“偷魚當然罪不至死。”許風輕歎一聲,隨即腿雙腿發力,身軀再次衝向貓臉老太。
拔刀斬。
“但養魔,可就犯了大忌。”
唐刀閃爍,再度砍入老太脖頸,帶出一道淺痕。
“什麼?”貓臉老太操控著身軀迅速後退,內心卻是驚顫不已:“你...你是怎麼會知道的?”
異魔一旦被成功封印在容器內,便和寄生體一般,無法被任何手段探測出來。
這是她最大的秘密,怎麼會暴露?
許風依舊是收刀,而後衝刺,拔刀斬。
在神速草異物的加持下,他的身軀快到在原地生出道道殘影,老太根本來不及反應,脖頸處便再次多出一道血痕。
“嗬,嗬。”身中數刀的貓臉老太此時已經被鮮血浸染了大半身軀,但她卻站在原地,嘴中發出怪笑、
“想不到,我潛心數年養魔,卻在快要成功之際,會被暴露。”
“雖然很不理解,但你不想讓我活,那就讓這條街的人來為我陪葬。”
說著,她握住匕首的右手猛地刺進懷中大黑貓的腦殼。
“異魔解封。”
“雖然還差一點,但不過是多付出點代價罷了。融!”
下一秒,便見大黑貓的身上散發出一團漆黑如深淵般的黑霧。
老太一把將黑霧抓住,而後拍向自己的心臟部位,黑霧迅速融入她的體內。
“斬!”許風再度收刀,而後又拔刀砍向老太。
然而這一次,唐刀連僅僅隻在老太脖頸砍出一道白痕,便被彈飛。
“就憑你,也敢傷我。嗬,嗬..”老太喉嚨發出低吟,與異魔相融的痛苦,讓她本就蒼老的麵孔變得無比扭曲,宛如老樹成精。
此時,黑霧已經完全融入她的體內,她身軀開始腐爛,發生撕裂,整個人好似一塊破碎的鏡子般被無數裂縫覆蓋全身。
但在裂縫處,卻又能看見如海般的黑霧,宛若膠水一般將這具即將破碎的身軀給固定住。
“我要將你的骨頭一寸一寸給捏碎。”老太乾枯如雞爪般的拳頭緊緊握住,轟向許風,她的速度快到隻能看見一團黑影,眨眼功夫,拳頭便已經抵達到許風胸膛。
許風完全不敢硬接,異技.神速全力爆發,向外麵閃去,雖然躲過老太轟來的重拳,但肩膀處,還是還是被拳風颳到,衣服被撕裂了大片。
“死!”老太並未就此罷手,而是握緊手中的匕首,朝許風轟殺而去。
這次,她要一擊必殺。
“風哥!!”方強第一時間發現許風狼狽的模樣,迅速跑出魚鋪子,立刻又看見渾身被黑霧籠罩的貓臉老太,正滿臉殺意地朝許風奔襲而去。
見此一幕,方強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雙眼驟然通紅,咆哮一聲:
“想動我風哥,問過我冇有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