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茶館中,遍地玉腰奴還被溫疏白的威壓壓製,滿地痛苦翻滾地哭叫。
溫眠脫下一隻小兔子繡鞋,正蹲下來挨個敲腦殼。
“不乖!不乖! 你不乖!欺負我阿孃,你不乖!……”
溫疏白耐著性子陪了一會兒,等女兒玩夠了,才轉身拂袖。
“方寂雪與本君百多年未見,如今大婚,倒是反送了本君一件上好的見麵禮,實在是有心了。”
還在地上打滾的莊燕心,此時頭髮是亂的,腦門一隻小小的鞋印子,中了封脈印的手,已是紅裡透黑,半邊身子僵如一截燒焦的木頭。
她總算想明白所謂的梵天闕是什麼地方了。
是養著北玄界那位救世祖宗的清淨地!
她強行憋了一口氣,抱著已經紅裡發黑的“鹵雞爪”哭求:
“劍君留步,我乃是千機宗南嬋公主的親傳弟子,師父常說,北玄道友,同氣連枝,求劍君開恩,為晚輩解除封脈印。”
溫疏白停住,回頭看了一眼那爪子,“難纏公主是什麼?”
莊燕心手上的封脈印,本不是什麼厲害法術,但是,卻被人反過來,又擰了幾個勁兒才用。
菜刀砍螞蟻,又凶又潑。
手法倒是很像那個死了很久很久的死女人。
他眉間山水一顰一蹙之間,神念從懷中輕輕一掠而過,心中瞭然。
姓楚的,我與你招魂一千年,你冇半點動靜,死得渣都不剩。
如今,方寂雪要成親了,你立刻就捨得滾回來了?
溫疏白漠然,牽著女兒小手,揣著楚微涼,轉身拂衣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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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藍國的王都月城,街市繁華。
溫疏白不徐不疾陪著女兒穿行於街市中,步行前往下榻的彆院。
溫眠是第一次下山,興奮地不得了,歪著腦瓜,扯她爹爹的衣袖。
“爹爹,千機宗主的新娘子好看嗎?”
溫疏白有些走神,不知在想些什麼不能說給小孩兒知道的事。
隨口應付:“冇見過。”
溫眠又問:“爹爹,新娘子在婚禮上會穿什麼樣的衣裳呀?”
溫疏白回過神來,想了想:“呃……,粉的吧……”
小女孩都喜歡粉色。
“那宗主叔叔呢?”
“綠的,他越綠越好。”
楚微涼蹲在溫疏白懷裡捏著鼻子:……
如此,父女倆又吃又買,一直閒逛到月上柳稍,才總算回到彆院歇下。
眾弟子各自退下休息,溫疏白進房,關門,將楚微涼從懷中拿出來,丟在地上。
她落地,轉了個圈兒,恢複了人形,一個趔趄,腳下還冇站穩,頭也是暈的,就聽身後命令道:
“上床。”
楚微涼:!!!
她腳下立刻便生了根般,不動。
看不出,堂堂北玄界劍君,號稱已證太上忘情,距離飛昇上神隻壓著一個天劫,居然私下裡會與一截木頭有這等不可描述的愛好!
怎麼辦?
溫疏白見她杵在原地冇動,不耐煩蹙眉。
“木頭,怎麼教都教不會,過去。”
說罷,揮袖一招。
楚微涼就“嗖”地,整隻被他闊袖一招,甩去床上了。
“躺好。”
溫疏白沉著嗓子,掌心一壓,床上那頭,楚微涼的腦袋就被牢牢壓在了枕頭上。
她腿還要蹬。
溫疏白手指彈直,“不要亂動。”
那兩條腿也不能動了。
她兩隻手想要撐著爬起來。
溫疏白手指又是一動。
啪!
她雙手攤開,被活活擺成了一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