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找到了池千秋的下落了。”楚微涼一進門就報告。
溫疏白又在吃荔枝。
小核荔枝,就像美人,剝去紅衣,便是水潤瑩白的果肉兒。
肉軟,骨小,香甜,多汁。
他想到了些什麼,唇角一勾,旋即又將那笑容收了。
“小木頭辦事還挺利落,那條魚在哪裡?”
“被方寂雪抓回鎮魔塔去了。”
“……”,溫疏白送到嘴邊一半的荔枝,就停住了,“這就是你所謂的找到了?”
“是咯。他眼下就在鎮魔塔裡,這不是比滿世界找他容易多了嗎?”
反正,她進鎮魔塔,跟進自己家一樣。
溫疏白:……
楚微涼伸手去拿桌上的荔枝吃。
啪!
手背捱了一下。
她忽然悻悻。
還以為這個半路撿的師尊私下裡跟彆人不一樣,原來還不是一樣。
她收了手,退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不開心。
結果,就聽溫疏白道:“先洗手,再吃東西,你小時候冇人教?”
楚微涼立刻笑得露出兩排白牙,跳著去洗手。
“多謝師父父~~~~”
溫疏白:“吃完了冇事兒乾,就去抓豬。”
楚微涼:???
……
月陰殿那一頭,方寂雪回來了,臉色無法揣摩,但看起來心情並不壞。
剛纔的地動驚動了所有人。
除了長老閣眾人,安南嬋和安今宵夫婦,其他昨日大婚觀禮的七國十二宗諸人也在,唯獨缺了梵天闕一夥。
“寂雪,方纔魔域之門大動,你……,冇事吧?”
安南嬋雖然在執法堂說了狠話,卻還是冇忍住上前關心。
魔域之門,是方寂雪用生命來鎮守的,與他性命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對他,畢竟是自幼就傾慕的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輕易放下。
可是,一千多年,就算是水滴,頑石也穿了,他卻是捂不熱的。
方寂雪指尖彈了下袍子,不願與她多言,淡漠道:“無妨。”
之後,擦肩而過,自顧自於上方宗主之位,端方而坐。
長老閣眾人紛紛上前。
“稟宗主,魔域之門數百年安然無恙,偏偏鎮魔塔昨日剛剛暴動,今日,封印就有撼動,這兩者之間,必定深有牽連。”
“雖然莊燕心已經伏法,但一定還有同黨未除。”
“冇錯,我等懷疑,魔域在北玄安插有細作裡應外合,方纔地動之前,曾有一股前所未見的強大魔息穿破防護結界。”
方寂雪已然察覺,隻要池千秋靠近,就會引起魔域之門共鳴,但其中原委,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查明。
於是坐在高處,隻淡淡道:
“那麼,依你們之見呢?”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用餘光瞄著安南嬋。
她仗著安今宵,莫名其妙地就脫了罪,卻洗不清嫌疑。
隻不過,冇有確鑿的證據,誰也不想第一個站出來得罪伽藍國君罷了。
安今宵也不說話,搭著二郎腿,兩手搭在圈椅扶手上,背靠椅背,就那麼由著他們看。
看也冇轍。
看也不能將皇姐怎樣。
況且,皇姐隻有走投無路時,纔會想起來求他。
讓她多求求他不好嗎?
隻有安南嬋被一束束目光看得全身不自在。
“你們都看什麼看?你們以為那個魔族的細作是本宮?本宮什麼都冇做,要說多少次你們纔信?”
不吭聲還好,越描反而越黑。
安南嬋習慣性地想向方寂雪求助,一雙漂亮眼睛,委屈又動人。
可他卻正端著茶盞,垂眸品茶,並不理會。
安南嬋心中一陣涼,一陣恨。
從前,他對她,雖然感情方麵琢磨不透,但至少在外人麵前是護短的。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