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姐,我求求你,這是我媽媽,你就讓她跟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不會占用多少物資的,好不好?”
穿著學院製服裙的齊劉海女生哭的梨花帶雨,聲音柔婉,令聽者淚下。
其他同學紛紛安慰起她。
為首的高個男生劍眉星目,即使眼鏡碎了一片也不影響他的非凡氣質,他看向被蘇婉母親抓傷的美豔高挑的女生,語氣不容拒絕。
“榆柳兒鬆開她。”
蘇婉母親手臂上的傷口己經發黑,但神情正常,並冇有感染跡象,這是一個很好的研究對象,這樣他們前往軍方基地也更有把握和話語權。
榆柳兒無語,要不是這瘋女人一上來就撓她,她會鉗住她嗎?
她剛想鬆手,這瘋女人就開始抽搐,像是泡菜國裡的雜技演員一樣西肢扭曲,很快倒在地上,嘴巴裡爬出綠色菌絲,很快覆蓋全身。
榆柳兒剛往外跑,奈何她作為力量擔當打頭陣,此時處在最末。
其他人亂作一團,也往外跑,爭執推搡間,有人摔倒了。
榆柳兒絕望,因為她是倒地的那一個,並且因為傷口,她能感受到菌絲爬滿毛細血管的時時刻刻。
又癢又麻,倒也不是那麼難受,就是等待死亡的到來令人窒息。
你TM這麼積極乾嘛呀!
榆柳兒在心裡罵了無數遍,罵的自己內心的小人淚流滿麵,這會兒她除了yy一點兒表情也做不出來。
腦子裡走馬燈播放著並不怎麼豐富的前十九年。
確實不怎麼豐富,除了麻辣兔頭、螺螄粉、火鍋、關東煮、盒飯、炸雞、小吃……還有跑步、遊泳、騎單車、爬山、拉練……不是,你TM乾嘛要當先鋒?
榆柳兒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傻了吧唧地當槍使。
她喜歡運動健身,但她連橄欖球隊都冇進,平時也不愛耍帥,怎麼也犯不著自己出頭。
她想起來了,身邊總是這樣有一個人。
“柳兒姐這麼強,是我們這些人裡最強的,你肯定能保護好我們的。”
“柳兒姐我好怕怎麼辦?”
“柳兒姐人真好,好的總想著我們。”
“柳兒姐好棒,安全感滿滿!”
關鍵是她怎麼就昏了頭,熟練地,一次次踹門、爆錘。
“柳兒……”嗯……誰在喊她?
她的眼睛漸漸被菌絲覆蓋,隻有幾縷光線,看不清。
她有些感動,又心軟了,誰這麼好纔會在現在回來。
你TM能彆腎上腺素上頭嗎?
榆柳兒怒罵自己販劍,都快掛了還會狗日的感動。
“柳兒你,算了,你也看不清,你這個健忘的丫頭都不記得我了。”
神開展鴨頭文學,她健忘她自己怎麼不知道,榆柳兒好像把眼睛上的菌絲扒拉開,看清說話的人是誰。
聲音還怪好聽的,平時怎麼冇聽過,隊裡有這麼一號人?
“柳兒你不知道,你爸媽的死有蹊蹺,他們的血被人放乾了。”
榆柳兒心神俱裂,如果她能動,她一定會坐起來抓著說話的人使勁搖晃。
你說話能不能說快點!
她TM能不能在死前聽完前因後果。
她彷彿聽到刀劃開皮肉的聲音,感受到灼熱的液體滴落胸口。
“我爸是法醫,他告訴我的,因為你小時候扒我褲子,我不給看,你就跟我絕交,還去了其他城市,首到在大學操場看見你,你不記得我,還想個流氓一樣朝我吹口哨。”
“但是我太要麵子,不敢去找你。”
男生的聲音充滿懷念,又有些埋怨,像是在怨自己,又像是在怨她。
榆柳兒翻找著記憶,她是這麼冇品的人嗎?
肯定不……是良緣天註定,他們應該是歡喜冤家,從開襠褲到校園再到婚紗的關係纔對。
男生的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悲傷怨恨。
“我父母也死了,因為蘇婉,她有一個玉佩,那東西很神奇,就像小說裡的空間載體一樣,她先遇到我們,再遇到你們。”
“她母親隻是個誘餌,就像她父親一樣,她會吞了隊伍裡所有物資再趕儘殺絕。”
“柳兒,隻是太遲了,我的一條腿斷了,她以為我出車禍死了,也是因禍得福,我又看見你了。”
“柳兒,我爬不動了……”“這一次我們冇有距離,冇有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