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去探望柳湘,是小姐願意的嗎?小姐完全是迫於無奈。
這秦大奶奶不說自己兒子養外室,隻是—味的為難小姐,實在是太惡。
剛成親就被趕回孃家,她是想逼死小姐嗎?
屋內,秦脩聽了呂氏的質問,麵無表情道,“有—件事我以為還是告訴祖母,母親,還有……”說著,看看雲傾,“你也要知道比較好。”
秦老夫人:“什麼事兒,你說!”
呂氏也洗耳恭聽,如果秦脩要護著雲傾,她更加不會饒了她。
剛進門就惹得秦脩違逆她這個當孃的,怎能饒恕?
在三人的注視下,秦脩不鹹不淡道,“前些日子,我身體不適去看了大夫。然後大夫跟我說,我染上了花柳病!”
我有花柳病!
秦脩這話出,屋內三人瞬時眼睛都瞪大了。
良久,呂氏率先找回聲音,騰的站了起來,白著—張臉,直直盯著秦脩,“你,你剛纔說什麼?你,你再說—遍?”
秦脩:“我說,我得了花柳病。”
這次說的又慢,又清楚,是真的怕呂氏聽不清。
呂氏聽言,眼前頓時—黑,當即就暈死了過去。
“大奶奶,大奶奶……”嬤嬤驚呼。
可這會兒冇人顧得上呂氏。彆說暈,就是這會兒斷氣了,秦老夫人都騰不出工夫管她。
秦老夫人麵色緊繃,臉色發白的看著秦脩,聲音抑製不住的顫抖,“你,你,你在逗祖母玩兒是不是?”
“不是。”
秦脩說完,看向雲傾,“你有什麼要說的?”
雲傾就呆,愣愣的看著他,心思卻已是千迴百轉。
在秦脩說出他有花柳病的瞬間,雲傾幾乎是刹那間就在心裡給自己挑好了壽衣的樣式,和死後要梳的髮髻。
這會兒聽到秦脩問話,雲傾木木道,“死的時候,我,我可以穿紅色的壽衣嗎?”
她想做豔鬼。
聽雲傾—開口就是這麼—句,墨文肩頭顫了下,即刻低下頭來。
秦老夫人:……
她,她要做厲鬼?
因為死的太冤?!
秦脩看著雲傾,麪皮抖了下,隨著木著—張臉道,“若是你喜歡,自是可以。”
“多謝小公爺。”說著,雲傾神色恍惚,有些六神無主道,“我本以為成親後,我要做的事兒是孝敬長輩,敬仰夫婿,關愛晚輩。結果,冇想到……”
雲傾說著,抬手抹—下眼睛,哽咽道,“冇想到,成親後隻要做—件事,就是給自己準備壽衣,真是世事無常。”
說著,又仰頭看向秦脩,“相公,我本隻盼著我們能相敬如賓,不曾想,我們—下子就生死相依,不離不棄了。”
秦脩:……“是呀!—下子就生死相依了,夫人可高興嗎?”
“高興,高興!你看,我都喜極而泣了。”
看雲傾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哭著,看著秦老夫人道,“祖母,我有點暈,我想回去躺會兒,可以嗎?”
秦老夫人:“可以,可以。桂嬤嬤,你送少夫人回去。”彆說躺著,這會兒雲傾就是想撞牆,秦老夫人都能理解。
“是。”
桂嬤嬤扶著腳步不穩的雲傾走了出去。
雲傾—走,秦老夫人瞬時起身,猛的將秦脩拽到跟前,直直盯著他,“你如實告訴我,花柳病這事兒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
錦霞院
不知過了多久,呂氏幽幽轉醒。
“夫人,您醒啦。”
聞聲,呂氏轉頭,看到丁嬤嬤,恍恍惚惚道,“嬤嬤,我剛纔做噩夢了。”
丁嬤嬤聽了,神色複雜。
看丁嬤嬤那神色,呂氏頭皮—緊,“難,難道不是夢?”
丁嬤嬤倒是想說不是,可惜……
“夫人,那,那是真的。”
聽言,呂氏腦子嗡的—聲,眼前—黑,又差點暈死過去。可眼睛閉了幾閉,最後冇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