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伊恩倚靠著車窗始終保持沉默,開車的安迪連氣都不敢喘一口。
老婦人見狀也不敢吭聲,隻是默默地指路。
天色越來越暗,汽車駛入一條泥濘的小路,開始左右晃動,慢慢的,浮現一個寂靜的村落。
路邊的樹木在風中搖曳,似乎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村落的房屋一片沉寂,窗戶裡透出暖暖的燈光,點綴著夜幕的降臨。
車子在一個破舊不堪的房屋門口停了下來。
“先生,就是這裡了”,老婦人轉過頭輕聲細語道。
安迪趕忙下車,一個回頭看到伊恩己經自己開了車門。
“帶我進去”,話音剛落,伊恩麻利地點上了一支菸。
他慢慢吸著煙,煙霧在寂靜的夜色中升騰,投下淡淡的光影,勾勒出他深邃的眼眸和精緻的臉龐。
安迪給老婦人開了車門,她左搖右晃地下了車,步履蹣跚地在夜色中摸索。
“先生,這裡”,老婦人打開了屋簷上的掛燈推門而入,一股嗆鼻的柴火燒焦的味道迎麵襲來,伊恩立即捂住鼻子。
他搖了搖頭走進屋內,腐朽發黑的木地板嘎吱作響,屋子裡擺放著破爛的陳年傢俱,角落堆放著一些雜物,生鏽的工具和泛黃的舊書籍散落其中。
伊恩對這一切充滿疑惑,正在這時,從另一個房間傳來微弱的人聲。
“阿……阿契拉……你在哪裡……”“維拉……”,老婦人一下子慌了神,伊恩循著人聲走進那間房。
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孩進入他的視野。
她的身體蒼白瘦弱,幾乎可以透過皮膚看到裡麵若隱若現的血管;她的呼吸極其微弱,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她殘存的生機。
她眼睛微閉,眉頭緊縮,雙手緊緊抓著床笠,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房間裡瀰漫著無助和脆弱的氣息。
“先生,請您救救她吧!”
老婦人忽然雙膝跪地,身軀佝僂微顫,她的雙手顫抖地握成拳,緊緊地貼在胸前,似乎把伊恩當成了上帝。
伊恩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默默地俯視著老婦人。
“……她是維拉,請您一定要救救她……“,老婦人著急地哭了起來。
伊恩筆挺地站在床位,俯視著下跪的老婦人,一雙鷹眸淡淡地環視周圍,終於厭煩地出了聲。
“照片裡的男人是誰?
我隻想知道這個。”
老婦人歎了口氣,彷彿有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卻又無法表達。
她哭喪著臉,嘴裡呢喃著外人聽不懂的隻言片語,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您能救維拉,我就告訴您他是誰。”
伊恩猶豫了片刻,扔掉了手中的菸頭,菸蒂觸碰地板的瞬間發出輕微的嘶嘶聲,然後迅速熄滅,留下一絲微弱的煙霧在空氣中繚繞。
伊恩走到窗前,敲了敲窗玻璃,“安迪,進來。”
隻聽得門外的安迪迅速地小跑進屋。
“是的,上將!”
安迪敬了個簡潔而有力的軍禮。
“帶走!”
伊恩指了指女孩,二話不說便邁出了房間。
安迪茫然了片刻,彷彿是在消化伊恩的指令,然後火急火燎地迅速扛起維拉,跟隨著伊恩出了門。
老婦人見狀驚聲尖叫著爬了起來,踉蹌地站起身朝門外跑去。
“上將先生——”,她扶著門框,朝著遠走的伊恩大聲呼喊。
伊恩向身後甩去孤高而冷漠的兩個字,“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