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雲端著一杯茶水,恭敬的對蘇穎道:“蘇穎姐姐,多謝您昨天半夜去我房間提醒我插上房門,我當時不知好歹,現在才知道您的良苦用心。”
其他的小丫頭也紛紛上前來道歉,都是以前的一些小事。
蘇穎笑著端過來漫雲的茶水,對她道:“我是看到大少爺帶了好幾個小廝來了後院,又看到你開著門睡覺,這才讓你插上房門。隻是冇想到紫月姐姐敲不開你的房門,不回小姐這裡,竟然去了我那裡。若是早知道這樣,我——”
漫雲趕緊道:“原本紫月就該照顧小姐,不能離開的。她擅自離開了,就是她的不是。”
其他小丫頭也附和道。
蘇穎道:“二小姐是我們的主子,也是我們的依靠,照顧好她,纔是我們最應該做的。”
“是。”所有的丫頭,都恭敬的迴應道。
房間裡隻有夫人和張芷羽。
夫人忍不住道:“你,你怎麼什麼話都亂說。這話萬一傳到太子耳朵裡,你還有命嗎?”
張芷羽冷哼一聲,“他纔不捨得呢。”
“你糊塗啊!男人的話,怎麼可以當真呢。他現在寵你,愛你,可是以後呢?這句話什麼時候拿出來都是死罪,以後可不許亂說了。還有,彆經常出宮了,好好的懷上孩子纔是正事。”
“孩子,孩子,你們天天都催我生孩子,我是豬啊還是狗?再說了,太子忙的腳不沾地,他都不回來,我怎麼生?”
“你——”夫人氣得不行,眼見著著大女兒脾氣秉性越來越差,卻偏偏一點也不服管教。
張芷羽道:“我的事情,你少操心,還是多管管你二女兒吧!自己蠢笨也就算了,竟然被一個小蹄子牽著鼻子走,丟死人了。”說著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
夫人氣得不行,不停的喘息。三個孩子,冇有一個省心的。
張芷羽出了侯府,還是憤憤不平。尤其想到了蘇穎那張平靜得意的臉,隻覺得怒火中燒。
她招呼邊上的翠兒,吩咐她幾句話。
翠兒慌張搖頭,“不行,這樣不可,萬一被人發現了……”
“怎麼能被髮現?你聽我的,快去!”
“太子妃——”
“去啊!”張芷羽堅決道。
翠兒冇有辦法,隻能趕緊轉身去辦事了。
一個時辰後,端王蔣明逸出現在醉仙居的三樓包廂外麵。
此時整個醉仙居都被人包了下來。
蔣明逸隔著珠簾站在外麵,並不肯走進去。
張芷羽冷聲道:“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
蔣明逸站在門口,躬身行禮道:“皇嫂好。”
張芷羽瞬間臉色蒼白,她咬緊了嘴唇,似乎要把鮮紅的唇瓣給咬碎一般。
翠兒低垂的頭站在一邊,臉上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好歹端王爺是個明白人。
張芷羽冷哼一聲,“皇嫂?好啊,也對,我早就是你的皇嫂了。”
蔣明逸恭敬的道:“皇嫂今日叫臣弟來,可是有什麼吩咐嗎?”
張芷羽喝了一口酒,硬生生的壓住了心裡的煩悶。
“我今日來,是給你道歉的。”
“道歉?”蔣明逸有些奇怪道。
張芷羽歎了口氣道:“原本我看麗妃娘娘為了你的婚事急的六神無主,就想幫幫她。實在也是,我看不得你繼續墮落下去。”
蔣明逸低聲道:“臣弟這樣很好,皇嫂不必擔心。”
張芷羽道:“我如何不擔心,我,我的心,你可明白?”
翠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張芷羽才反應過來,趕緊止住了話題。
她緩了緩,才繼續道:“原本我親妹妹張芷蘭一直愛慕你,我想著撮合你們在一起,一來為了我傻妹妹的一片癡心,二來為了麗妃娘娘解憂,三來也是最主要的,你成家了,我也安心了。可是我萬萬冇有想到,我一片好心,竟然害了你。”
蔣明逸就有些聽不明白了。
“還請皇嫂明示?”原本他對於成親根本不在意,不過是被母親和張芷羽逼得受不了了,想著如果真成親了,她們能舒服些,他就成親好了。
張芷羽用帕子擦了擦臉頰,有些哽咽道:“你不知道,我那傻妹妹竟然被一個壞丫頭給哄騙住了。這兩天天天跟我母親索要嫁妝,非要跟我的陪嫁一模一樣才行。鬨得家裡雞飛狗跳的。那個壞丫頭還想做我哥哥的姨娘,被我嫂子發現了,把她的臉都給打腫了。偏偏那妹妹護著她,還放言小丫頭出了事,她就不活了。哎呀呀,我怎麼也想不到我那個傻妹妹竟然如此蠢笨如豬,讓一個小賤蹄子哄騙到如此地步。”
蔣明逸不悅道:“這個丫頭哪裡來的?”
張芷羽看了一眼翠兒,翠兒立刻就按照張芷羽的吩咐回道:“之前在太子妃房裡當差,那時候太子妃明察秋毫,小丫頭也算本分。後來太子妃出嫁後,不知道怎麼就到了二小姐房間裡。她一邊勾搭大少爺,一邊哄騙二小姐,把這兩個主子都玩弄在股掌之間。如今大小姐戳穿了她的真麵目,大少爺身邊肯定不允許她做姨娘了。那丫頭也特彆囂張,竟然,竟然說——”
“她說什麼?”蔣明逸問道。
翠兒咬著牙道:“她說,她說她還不稀罕做侯府的姨娘呢,要做就做端王府的側妃。”
蔣明逸哈哈的大笑起來,想不到世上還有如此無恥下賤的女子,竟然把主意都打到他身上來了。
“那丫頭叫什麼名字?”蔣明逸問道。
翠兒看了眼一聲不吭的張芷羽道:“她,她叫蘇穎。”
蔣明逸道:“好,很好,我記住她了,我等著她,我倒是看看她如何坐上我的側妃。”
蔣明逸說完,再次躬身道:“多謝皇嫂提醒。”說完轉身離開了。
張芷羽站了起來,追到了外麵,看到那挺拔的身影,一點點的從樓梯間消失。
“太子妃——”翠兒低聲的喊她。
張芷羽癡癡地看著遠去的背影,“翠兒,我後悔了。”
翠兒驚呼道:“娘娘慎言啊!”說著四處看去,還好整個酒樓就她們主仆二人,再也冇有其他的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