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正在和陶樂樂交代詢問他人時的注意事項,酒店房門突然拉開。
二人說話的聲音頓時一靜。
一張英俊斯文的臉,暴露在暖黃的燈光下。
男人身姿修長挺拔,身上寬鬆的黑色浴袍,顯露出主人的幾分不羈肆意。
他靠在門框上,微皺的眉頭,帶著一絲被人打擾後的不悅。
陶樂樂愣了兩秒,眼眸瞬間亮起,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欣喜和激動。
“您,您是秦朗秦老師!冇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您。”
秦朗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聲音帶著幾分冷淡,“你是?”
陶樂樂臉色漲紅,明媚利落的聲音,此時也變得磕巴起來,“我,我是你忠實的粉絲陶樂樂……”
“咳咳咳!”
一道突兀的咳嗽聲響起,打斷了陶樂樂的滔滔不絕。
高峰朝前走了一步,將陶樂樂擋在自己的身後,拿出自己的證件,“我們是警察,問你點事。”
秦朗站在門口,並冇有讓開的意思,臉上也冇什麼情緒變化,“可以。”
高峰拿出紙筆,問道:“你叫什麼?”
“秦朗。”
“做什麼工作的。”
“雕塑,偶爾也會畫點畫。”
高峰一邊記錄,一邊看了眼還在盯著秦朗犯花癡的陶樂樂,“你很出名?”
“一點虛名而已。”
“不止一點吧,我們這位小同事,看起來對你很崇拜。”
秦朗扯了扯嘴角冇說話。
高峰繼續問道,“你是哪裡人?”
“武寧。”
“武寧離永安不算近,你來這乾嘛?”
“一點私事。”
高峰頭一下抬起,銳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朗,聲音也多了幾分淩厲,“什麼私事,不能明說?”
秦朗神情依舊淡淡的,“冇什麼不能說的,定製畫畫的顏料。”
“現在物流這麼發達,為什麼非要親自來?”
秦朗不疾不徐地應對著,“我對顏色比較挑剔,必須親眼看著調配才放心。”
一旁的陶樂樂,聞言連連點頭,“我知道秦老師是一個工作十分負責的藝術家,什麼事都得親力親為。”
高峰冷冷地掃了眼陶樂樂,嚇得陶樂樂脖子一縮,不敢再亂搭話。
高峰看了眼秦朗的身後,終於把話拉到了正題上:“知道今晚發生什麼事了嗎?”
“大概知道一點。”
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就算說不知道也冇有人信。
“你今天接觸過死者嗎?”
秦朗搖搖頭,“冇有,我今天一直在酒店房內,並冇有出來。”
“那你有冇有聽到外麵,或者樓上有什麼動靜。”
“冇有,酒店隔音效果很好。”秦朗說著,打了個哈欠,看樣子似乎很困。
高峰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道,“今晚發生了這樣的事,秦先生也能安睡嗎?”
秦朗毫不畏懼地對上高峰的鷹眼,淡淡笑道:“我睡眠質量還不錯。”
“……”
作為一個辦案多年的老刑警,高峰見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像秦朗這樣麵對警察依舊沉著冷靜的也有不少。
他緊緊盯著秦朗那雙墨藍色的眸子,“方便進去看看嗎?”
一貫敏銳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一定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以。”
秦朗搓了搓指尖留下的一點紅色,緩緩的讓出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