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沉默不語的小男孩，突然奮力掙紮起來，不停地哭喊著，“我不要去付叔叔家，我不要去付叔叔家，賀爸爸，我不要去付叔叔家，好不好，你讓我留下吧，我會照顧弟弟妹妹，不會白吃飯的。”
賀梁示意院長放開他，“告訴爸爸，你為什麼不願意去付叔叔家？”
晨晨抬起滿是淚水的臉，抽了抽鼻子，“他們說付叔叔不是好人，會吃小孩。”
“哈哈。”賀梁忍不住笑出聲，親昵地捏了捏男孩的臉，“胡說，付叔叔怎麼可能吃小孩，他可喜歡你了，為了迎接你去他家，早早就準備了你的房間。”
賀梁打開手機相冊，點開一張圖片。
房間裡麵全是男孩子喜歡的奧特曼變形金剛，還有一個用樂高拚成的豬豬俠。就連床單都是晨晨最喜歡的大熊貓。
天空藍的房間還寫著幾個大字“歡迎晨晨回家”。
賀梁問他，“你喜歡嗎？”
晨晨點了點頭，眼睛一直在圖片上冇有離開過，眼眸裡，藏著無數的希冀。
賀梁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可以跟院長媽媽上車了嗎？”
“好。”
晨晨說著，主動牽起了院長的手。
賀梁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巧克力，“乖孩子，這是獎勵你的，吃了就不許哭了。有時間就和你付爸爸，回來看我們。”
晨晨聽話的剝開糖紙，將巧克力含在了嘴裡，笑容燦爛，“甜。”
賀梁也笑了，和院長一起，目送著他上車。
等車子徹底從眼前消失之後，賀梁的笑容立即消失，冷冷地盯著院長：“蠢東西，連個小孩都哄不住，要是付先生的腎源丟了，我就把你的腎割了喂狗。”
院長一臉驚恐，“都怪院裡的那些小孩胡說，把晨晨嚇住了。不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不過，晨晨這孩子一向機警，路上不會鬨事吧？”
賀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是你？那顆巧克力有安眠藥成分，足夠他一覺睡到緬北了。”
院長默默鬆了一口氣，賠笑道：“還是賀先生細心周到，難怪會發大財。”
賀梁麵無表情，“其他的幾位買家呢，都聯絡到了嗎？”
“有幾家開的價格很高，不過他們之前做事不乾淨，現在風聲又有點緊，我擔心會被上麵的盯上。”
“那就找乾淨的！記住，我們這是長遠的買賣，不能為了貪圖一時的利益，自毀基業。”
院長頻頻點頭哈腰，“您放心，跟了您這麼多年我絕對不會乾這種蠢事的。”
“嗯。”賀梁點點頭，“行了，我還要回去陪琳琳，冇事你就去忙吧。”
院長想了想，終於忍不住道：“賀先生，有位客戶對琳琳小姐很感興趣……”
未儘之言，懂的都懂。
賀梁皺了皺眉：“讓他再等段時間吧。”
高速路上，一輛白色的麪包車朝前方極速行駛著。
一個小男孩靜靜地躺在車後座，睡得正香。
司機老金和副駕駛老黃，相互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老金一手掌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菸，用打火機點燃。
菸頭火星明滅，司機吐出一口菸圈，哼笑著道：“還是老梁有辦法啊，幾句就把這個小倔種乖乖哄上車了。”
老黃也點一根菸，聲音有壓啞，“要是冇點手段，這些小孩怎麼會乖乖聽話？咱們這兩年也送了將近一百多個小孩出去了吧，你看，哪一次出事過？”
老金咬了咬後槽牙，“一個小孩一百萬，兩年近億的利潤，再加上政府每年的補貼，嘖嘖嘖……老梁聽說還是永安大學的名譽教授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