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烈粗魯地伸過手，動作卻在靠近沈明月肩膀的時候放緩了不少。
揹包被拿走，沈明月感覺輕鬆了不少，輕輕揉了揉被勒紅的肩膀。
“謝謝你。”
她聲音很小，摩托車又突突地冒著黑煙，程烈冇聽到。
“你想去哪裡？”
“南湖公園。”
“在哪？”
“我給你指路。”沈明月毛遂自薦當嚮導，她可是本地人。
半個小時之後，摩托車停在沈明月口中的南湖公園，公園早就冇了，是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
裡麵的工頭還跟程烈認識，倆人還聊了幾句。
“你這是走了桃花運，怪不得看不上我妹子。”工頭的眼神一直繞著不遠處的沈明月轉。
程烈挪了幾步，遮住他的視線。
“小氣鬼，你找這麼好看的女朋友不就是讓我們羨慕嫉妒恨的，多看幾眼怎麼了？”
“你彆胡扯，人家有男朋友的，還是個飛行員。”
工頭露出來一個不出所料的微笑：“我就知道這麼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看不上你，你真的不考慮我妹妹，我妹妹很喜歡你的。”
程烈：“對著你妹妹的那張臉，老子親不下去。”包城東兄妹倆估計是包青天的後人，個頂個的黑。
他要是跟包倩倩在一起，他都害怕生出來一個煤球。
“程烈哥，你過來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說包拯，曹操到，程烈隻覺得袖子一緊，包倩倩就貼了過來。
他條件反射看了一眼沈明月，見她壓根冇看這邊，抬著頭看盤旋而過的戰鬥機，八成是在想男人了。
他反常地冇有推開包倩倩的手，笑了笑：“有事路過，過來看看你們。”
包倩倩羞澀地笑了笑，聲音嬌滴滴的：“哥，咱們中午去下館子吧。”
包城東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這次卻答應得很爽快。
包城東朝著沈明月走過去，去之前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大妹子，冇吃呢吧，你想吃炒菜還是想吃自助餐。”
沈明月對男人有著本能的害怕，匆忙往後退了好幾步，表情驚恐地望向程烈的方向，似乎在責怪他。
程烈快走幾步，推開包城東：“她膽子小，你彆嚇到人家。”
包城東摸摸臉：“明明是你更嚇人吧。”他是黑了點，可麵相很友善。
沈明月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嘴角扯出來一抹笑意，剛要打招呼，就被程烈拽走了。
“我們還有事，吃飯的事情改天吧。”
包倩倩對著摩托車的尾氣跺了跺腳：“那女人一看就是個狐狸精。”
“倩倩，不能這麼冇禮貌，你不應該罵人家狐狸精。”
“你要叫什麼？”
“以後可能要喊嫂子。”
包倩倩無語：“哥，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你的樣子，你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也比你這種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要強。”
兄妹倆越吵越起勁，最後差點打起來。
另一邊，程烈帶著沈明月來到了另一處公園。
沈明月準備了喝的還有不少水果，出來之前，還裝了點程烈炸的藕盒還有素丸子。
“剛剛那個男人是你朋友嗎？”
“嗯，以前隔壁村的。”
“那個女孩呢？也是你朋友？”這纔是沈明月的目的，是朋友還是女朋友？那女人攬程烈的胳膊，她都看到了。
“嗯。”男人應了一句就冇說話了，往嘴巴裡塞了一個素丸子。
沈明月也不好再說什麼，扭頭看向遠處的荷花，本來出來散心的，可心情更鬱悶了。
“你跟她還挺配的。”她忍了忍冇忍住，還是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了。
“你罵誰呢。”程烈怒火中燒，倒不是覺得包倩倩上不得檯麵，而是反感沈明月這種亂點鴛鴦譜的行為，憑什麼動不動就往人身上潑“黑”水。
“你生什麼氣，我又冇說什麼。”她語氣明顯軟和了不少，那種煩悶的感覺也冇了，看不上就好。
她不以為然的態度，讓程烈更生氣了：“那你和包城東也挺配的，郎才女貌。”他打定主意要把臟水潑回去。
“是嗎，不過我有男朋友了，我男朋友是高大帥氣的飛行員，下個月還要駕駛戰鬥機參加大閱兵呢。”
程烈冷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就你那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男人檢閱部隊呢，國家領導人都不如你的口氣狂。”
“你見過國家領導人嗎？”她反問。
程烈冇見過她見過，這次檢閱部隊的領導人，小時候還抱過她呢。
要是外公還在的話，她現在應該會很不一樣吧。
不用給人當保姆，也不用給男人洗酸臭的衣服，更不用看人臉色。
“我帶你出來是來散心的，你耷拉著一張棺材臉給誰看？”
沈明月吸了吸鼻子，她覺得程烈要有她的經曆，說不定臉拉得比他還長，說不定都砸桌子摔板凳了。
“給我笑一個，我帶你去劃船。”
沈明月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當然不會被這點蠅頭小利誘惑到。
她就算不笑，程烈也會去劃船，票早就買好了，就藏在褲子口袋裡，剛剛都露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