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就跟動物世界一樣。”
時湫眨眨眼，“有強大的鬼，還有弱小的鬼，但是從外表上看極其相似。”
“這麼理解也冇有問題。”
路澤莞爾。
對於人類而言，其他物種的確跟動物冇什麼兩樣，他們給鬼分類，研究他們的習性與弱點。
“不過，我要說的是第三種，也就是附靈類型的鬼。”
“哦？”時湫望向他手中的頭髮絲，“莫非這個是附靈類型的？”
“對，這種鬼很麻煩，既有靈力，還有龜殼，如果不把他們附靈的鬼物損毀，就永遠無法徹底殺死他們。”路澤聳聳肩，“所以你聽到的很多都市怪談，或者風俗靈異之類的，也許並不是空穴來風。”
時湫瞪大美眸，不可置通道：“所以我們學校的四大怪談都是真的？什麼半夜十二點上樓後會見到消失的第五層美術室之類的……”
“……差不多得了。”
路澤打住她的話頭，抬眸望向小紅樓，“好了，科普就到此為止吧，學姐，你去把阿婆扶起來吧。”
“好噠。”
時湫很聽師傅的話，腳步輕快，小鹿般蹦跳著來到劉阿婆身邊。
路澤麵朝向小紅樓，單手劍指豎下巴前，閉上了眼睛，口中傳出囈語般的默唸聲音。
下一刻，雙眸猛地睜開，瞳光彷彿赤焰。
太極陰陽在他眸中旋轉，一黑一白，極陰極陽。
時湫在一旁看的呆住了。
人的眼睛裡怎麼會出現八卦符號？
“這是……道教六大神通的目通，天眼通？”時湫雙眸猛地放大。
她想起路澤教她的知識，她親自體會過目通那種感覺，很奇妙。倘若自己的目通等級為1，那麼路澤的等級是多少？99嗎？
她不懂目通修煉到極致是什麼樣，可是她看過很多小說和電視劇，有些電視劇裡很喜歡寫一種叫黃金瞳的能力，據說是能夠透視，看見玉石之內的景象，很多主角會拿這個來裝逼。可時湫覺得路澤遠不止如此。
這就是……她的老師嗎？
“嗯？找到了。”
路澤的瞳孔中映出小紅樓中的陰氣分佈，有個地方的陰氣格外濃鬱精純。
應當是附靈鬼物所在之處。
身後麒麟蹬蹄，身軀顫動，咆哮著要撞爛的整棟鬼樓。
但是很快，它停了下來。
“罷了。”它聽見主人輕輕一歎。
時湫也聽見了這一聲歎息，她抬眸望去，遠遠看著路澤的背影，不似個少年。
“我進去一趟。”路澤說。
“老師，等等，我也想去！”
時湫扶著劉阿婆，有點左右為難。
劉阿婆攥住她的手臂，她一張臉上黑色血管如蛛網般密佈，看上去格外滲人，表情卻很溫和：“你去吧，彆擔心我，我冇事。”
時湫還是有點不放心：“可是你……”
“你那位年輕的師傅很厲害，有他在，我不會有任何事的。”劉阿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拍自己的孫女一般。
“那你小心點阿婆，我去去就回來。”
時湫扶著她坐到院子裡的石凳上，之前張師傅等人把狗血灑得到處都是，就連石凳也未能倖免。
劉阿婆並不介意那血跡，直接就坐了上去，衝時湫點點頭。
“那我走啦。”
時湫走出兩步，不放心的又回頭看她一眼，見她確實冇問題，便轉過身小跑著往小紅樓跑去。
劉阿婆望著時湫跑進小紅樓的背影，她臉上笑容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訝，疑惑，還有心底湧上來的駭然。
“那個少年，他究竟是誰？”
他太強了，強得令她這種活得不怕死的老東西都感受到了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