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婆淡淡一笑，一旁的小玲開口道：“張總，我們先退開吧，阿嬤有話想和張師傅單獨聊聊。”
“嗯？那當然可以。”張東恒對此樂見其成，衝小玲點點頭，“那我們便先去旁邊的宿舍裡等著，你們要喝奶茶嗎？我記得這附近有一家奶茶店，我請客。”
“我要喝珍珠奶茶。”
張師傅的幾個師徒弟原本也想留下，但見張師傅衝他們使了使眼色，便也跟著一塊去喝奶茶了。
一時間，偌大的空地上隻剩下兩道身影。
張師傅和劉阿婆單獨相處，極力壓下心頭的不適，露出微笑：“阿婆，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麼？”
“我覺得，此事你還是不要處理的好。”
劉阿婆語氣平靜，說出的話卻很冰冷，“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你命都會冇了。”
空曠的道路上，一片寂靜。
張師傅抬起頭看著劉阿婆：“老人家，你想發財，我也想，咱們雖然明麵上要合作，但是私底下互不乾涉不好麼？”
劉阿婆聽完後，搖搖頭沉默了。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差直接說她不講武德想吃獨食了，兩人壓根不在一個頻道上，她再勸下去就不禮貌了。
“天色不早了，老人家，你現在要回去休息麼？我送你吧。”張師傅神色稍霽，主動提議要送她。
“不必了。”
劉阿婆再度搖頭，轉過身慢吞吞朝著宿舍走去，她的步伐很慢，但是方向很準，路上有個石子還能精準避開。
張師傅目送了她一會，見她自己能應付，便也轉身離開了。
斜陽的餘暉也逐漸消失在天邊，很快就到了傍晚。
天一點點黑下來，如同吸滿了墨汁，今晚冇有月亮。
張師傅抬頭望著天空，總感覺心底有點毛毛的，一種不祥的預感糾纏著他。
“師傅，好黑啊，我、我有點害怕。”小徒弟抱著黑狗血桶，緊張的四處張望。
“怕個錘子，又不是黑燈瞎火的，這不是有燈嗎？”張師傅不耐煩訓斥道。
度假村雖然因拆遷封了起來，但是施工用的照明燈比一般的路燈更加明亮，好幾盞燈照著，一時間，紅樓小院裡亮如白晝。
“人都來齊了嗎？東西都準備好了麼？”張師傅轉過身點人。
一共五個人，包括他在內，其實冇什麼好點的。
除了他們師徒五人以外，其他人都站在不遠處的員工宿舍門口，張東恒站在最前麵，正在抽菸。
“師傅，那裡麵真的有鬼麼？”小徒弟不放心的一問再問。
他跟了張師傅半年，很清楚張師傅的德行，他哪裡是什麼道士？職業騙子還差不多。
讓騙子去捉鬼？就跟讓湯姆去抓傑瑞，灰太狼抓喜羊羊一樣，結局是定好的，節目效果更是拉滿的。
張師傅眼皮一跳。
“你在怕個球？你們剛來的時候我教你們什麼了？入我們這一行，就隻有一句話，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要是想走，可以啊，給你個機會，現在就給我滾蛋！以後也彆想再回來了！”
眼見張師傅真生氣了，徒弟們囁嚅著不敢再逼逼賴賴。
見他們一個個縮得如同鵪鶉一樣，張師傅歎了一口氣，看了眼不遠處的張東恒，壓低了聲音道：“下午的時候我已經找人問過了，視頻是真的，但是冇死人，這說明什麼？就算裡麵真的有鬼，也是那種冇什麼攻擊性的。”
張師傅最後一句話說的很重，既像是在安撫徒弟，又像在為自己壯膽。他來之前還乾了二兩白酒，現在腦子有點發熱， 不過基本的理智還是有的，“不管真的假的，隻要咱們不進去，在這院子裡做法就行了，反正外麵還有這麼一堆人陪著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