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定北侯而言,不過是左手倒騰到右手上,冇差。
甚至,他還能提前享受享受老祖宗的好東西。
定北候自覺心態放開、為人大度,對李舒桃私下裡變賣老祖宗的東西,就不那麼在意。
他教訓蘇英媚:
“舒桃做錯了事,你貼補一下,哄老祖宗開心,不就好了?”
“說到底,還是你不夠大度。”
定北候自然而然覺得,蘇英媚的嫁妝也應該是他的東西,使喚起來自然隨意。
蘇英媚懶得理他,自顧自的說下去:
“侯爺說得是。若是李妹妹僅僅將自鳴鐘換了銀錢,倒也無所謂。可那價值兩萬兩的自鳴鐘,最終隻賣了五千兩銀子,這才把老祖宗氣著了。”
定北侯臉色大變,他不可置信地把李舒桃拎起來:“你真的隻賣了五千兩?”
李舒桃害怕得渾身發抖,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
這個時候,她也不忘攀咬蘇英媚:“妾身不知道什麼自鳴鐘的事情……蘇姐姐為何要誣陷妹妹呢,妹妹隻是服侍老祖宗不如意,才得了老祖宗的責罰,並不是因為姐姐說的什麼自鳴鐘……”
“你看,你自己也說了,是老祖宗責罰你。”蘇英媚冷冷指出李舒桃話語裡的漏洞。
李舒桃渾身一冷,麵對定北候質疑的目光,她唯有不斷痛哭,試圖挽回男人對她的憐憫之心:
“妾身……妾身是一時糊塗,是被蘇姐姐的話繞進去了,這才說錯了話……”
定北候把李舒桃抱到一邊的椅子上,看似體貼地說著:“你先用些茶水,緩一緩。”
實則迅速與李舒桃分開,不再如剛纔一般黏在一起。
李舒桃似乎也意識到定北候態度的轉變,焦慮又恐懼地摳著茶杯上的花紋,不時朝定北候拋去一個曖昧的眼神。
定北侯不為所動。
他重新坐正,正色看向蘇英媚,語氣緩和了許多:
“說到底,你也是口說無憑。”
蘇英媚莞爾一笑:“侯爺想看證據,妾身就給侯爺證據。”
她雙手一拍,湘雨湘雪引著幾個早在屋外等候的健壯仆婦走進來:“給侯爺請安。”
為首的仆婦麵容嚴肅刻板,手上端著一個匣子。
定北候認出這個仆婦,是壽喜樂的下人,老祖宗很信任的幫手。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想來不會受到蘇氏的逼迫,說出的話也有幾分可信。
“匣子裡麵究竟是什麼?”定北侯問道。
自鳴鐘很大,肯定裝不進這麼小的匣子裡。
仆婦語氣平淡說道:
“那日,老祖宗聽說,庫房裡的自鳴鐘不見了,還以為是李氏貪玩,想留在屋裡瞧一瞧,於是命奴婢們去李氏的住處小金枝,將自鳴鐘取回來。”
“奴婢們在小金枝冇有瞧見自鳴鐘,卻在李氏的梳妝檯下發現了一個匣子,匣子裡藏著的,是五千兩銀票。”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這就是李舒桃賣掉自鳴鐘後換來的五千兩!
這五千兩,就是證明李舒桃貪汙錢財、被老祖宗責罰、最終導致小產的鐵證。
事已至此,人贓俱獲。
蘇英媚下巴微抬,柳眉一挑,衝著定北侯難看的臉色挑釁一笑:
“侯爺,這便是你要的物證。”
“這下,可否證明,婆婆和李氏對妾身的指控都是虛言?”
定北侯皺眉,試圖從這五千兩的來頭為李舒桃開脫:
“有冇有可能,這錢有另外的由來?”
蘇英媚嗤笑一聲:“侯爺若不信,大可去查賬。”
眾人皆是肅穆。
賬是肯定不經查的。她蘇英媚行得正站得直,不貪府裡一塊兩塊,自然不怕查賬。可其他人不行,多多少少有一些挪用、貪汙的嫌疑,即便是定北侯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