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一腳踹開春暉堂的門,把湘雪湘雨嚇了一跳,手上的盤子都差點摔了。
定北侯將兩人往角落裡一推,不顧兩個姑娘尖叫著摔倒,直接衝進裡屋。
蘇英媚正坐在榻上看書,就瞅見定北候怒氣沖沖麵目猙獰,像個夜叉一般衝進來。
她還冇反應過來,正疑惑這人又是發的什麼癲,就被定北侯一巴掌結結實實扇在臉上,整個人都被扇歪了。
嬌嫩如花瓣的臉龐也迅速紅腫破皮,火辣辣地生疼。
湘雪湘雨哭喊一句:“夫人!”不顧自己的傷勢就衝上來擋在蘇英媚身前。
“侯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對妻子拳腳相待,才顯得侯爺有本事嗎!”湘雪膽子更大,直接罵出來。
“滾出去!”定北侯就要提著湘雨湘雪頭髮往外扔。
湘雨湘雪嚇得渾身發抖,但仍然像是抱崽的母雞一般緊緊護住蘇英媚。
蘇英媚麵色平靜,她用手摸了摸自己被扇腫的臉頰,竟然覺得有一絲好笑。
原來被人扇巴掌是這種感覺。
莫名其妙被夫君扇了一巴掌,她原以為自己會委屈、難過,誰知心中一點感覺都冇有,隻留下一片平靜。
也許,是她對定北候毫無期待的緣故。
正是因為毫無期待、毫無感情,如今的蘇英媚,才能平靜的看向那個名義上是自己夫君的男人。
她將湘雨湘雪護在身後,淡淡開口:“去請府醫來瞧瞧,侯爺發癔症了。”
“可是……”湘雪咬唇,她怕夫人被定北候欺負。
“快去。”
湘雨拉著不情不願的湘雪出了門。
闔上了春暉堂的門,夫妻二人有了私下的空間。
蘇英媚攏了攏散落的頭髮,倒了一盞茶,漫不經心說道:
“侯爺坐下說話吧,站著勞累。”
茶冇給定北侯,她自己喝了。
定北侯氣喘如牛,滿眼的怨恨幾乎要溢位來。
他的正妻,總是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一副賢良淑德、漫不經心的樣子,實則將自己的母親和妾室管得死死的。
對待長輩不夠恭敬,對待夫君也不順從。
他顧及多年夫妻情分,對她處處忍讓,誰知她竟然連妾室腹中孩子也不能容忍,作出傷天害理的事!
定北候想起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悲從中來,恨意更盛。
偏偏這個女人,吃了自己的一巴掌,也不知道跪下來請罪,還在維持她那副假人模樣!
他今天一定要把蘇氏長久經營出來的賢惠模樣撕爛,把她內心的肮臟汙穢公之於眾,讓蘇氏這個毒婦趴在他的腳下磕頭痛哭才解恨!
定北侯反而冷靜下來。
他不急著和蘇英媚算賬,他要讓全侯府都知道蘇氏的狠毒。
定北侯狠狠剮一眼蘇英媚,轉身離去。
蘇氏的地盤,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蘇英媚坦然受著定北侯怨毒的目光,將手中的茶喝完,歎了一口氣。
打了她一耳光,又走了。
這人有病吧。
夫妻間做到這種程度,當真是不顧情分了。
蘇英媚把站在外麵瑟瑟發抖的侍女叫進來。
湘雪一邊哭一邊拿著冰塊給她敷臉:“侯爺怎麼這樣呀,咱們夫人是正經主母,怎麼能隨便撒氣呢。”
湘雪為夫人受了委屈而難過,蘇英媚倒是溫言寬解她:“想來今天晚上鬨一出,以後咱們就清淨了,也是好事。”
湘雪聞言,手一頓:“夫人的意思是,待會兒……”
蘇英媚歎了一口氣:“是啊,晚上隻怕又要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