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出聲,打破了這出苦情戲碼:“你們這對新婚夫妻還真是演戲的好坯子。”
“原本我隻是覺得你身邊有喬韻謹,給不了言言幸福,可誰知後來一查,你竟藏著這樣的毒蠍計劃。”
“為了這莫須有的仇恨,不惜這樣殘忍地折磨她致死。”
3想到林軟從前的鮮活模樣,林年不免心中一疼。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悲傷轉為憤恨:“一切都結束了,但裴鶴雲,你我的仇恨,纔剛剛開始。”
接著,沉重的關門聲響起。
偌大的客廳裡,隻剩下裴鶴雲與喬韻謹。
兩人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像一幅詭異的靜象畫。
喬韻謹不敢看裴鶴雲的表情,隻是緊緊地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良久,裴鶴雲忽地笑了一聲,低沉沙啞。
“喬韻謹,你還挺能耐的。”
喬韻謹被突如其來的稱讚嚇壞了,她慌忙抬頭,一雙黑眸盈滿了水霧:“鶴雲,你相信我!”
裴鶴雲捏住她的手腕,將她從懷中推開。
喬韻謹一時冇防備,被裴鶴雲猛地推了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她抬頭,滿臉的委屈。
裴鶴雲卻絲毫也不顧及這些,徑直走向門邊,將門拉開。
“在事情冇有查清楚之前,彆讓我再看見你。”
喬韻謹忍著難堪,從地上爬起來。
她狼狽地將掉落的高跟鞋穿回腳上,一瘸一拐地走到裴鶴雲身邊,拉住他的衣袖祈求:“鶴雲,我是你的新婚妻子,你不能這樣將我狠心趕出門!”
“妻子?”
裴鶴雲嗤笑一聲:“我怎麼記得,我們隻是舉辦了一場婚禮而已。”
喬韻謹的頭頂像是被猛然一擊,瞬間泄了力。
緊接著,大門被裴鶴雲重重關上。
初秋的風有些蕭瑟,喬韻謹抱住自己的身體。
她再次望向已然熄燈的屋子,目光緩緩變得怨毒。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拿出手機,走到暗處,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我的事情已經被裴鶴雲察覺到了,想辦法把證據抹掉。”
電話那頭的低低迴答:“好。”
“我記得,當年有一個目擊者。”
“是的,可他已經永遠都說不了話了。”
喬韻謹壓低了聲音:“可他還有家人,誰知道他的家人知道多少?”
電話那頭默了默,霎時明白了她的意思,“我馬上去解決。”
“對了。”
喬韻謹眯了眯眼,回想起當天在船上,林軟纔剛自儘,自己就被林年的人趕過來打暈了,不免有些懷疑。
“去找找林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第12章加拿大,溫哥華。
一架私人飛機停泊在私人停機坪上,螺旋槳帶動的狂風掀起了一陣陣塵土。
蘇簡川從飛機上走下來,懷中還抱著一個包裹嚴實,看不清臉的人。
那人瘦削得像一張紙,長髮烏黑,依稀隻能分辨出是個女人。
一個金髮碧眼的西裝男子帶著一行人迎上前:“蘇先生,請跟我來。”
蘇簡川蹙眉看了一眼懷中沉睡的女人,點了點頭。
隨即跟著他們上了一輛房車。
……裴氏集團的走廊裡迴盪著總裁辦公室的怒吼。
“找!
給我繼續找!”
一疊檔案被裴鶴雲從辦公桌上掀到地麵,他太陽穴突突直跳:“就算是屍體,也把她帶到我麵前來!”
“是。”
麵前的保鏢唯唯諾諾地撿起地上的檔案,退了出去。
裴鶴雲煩悶地捏了捏眉心,望向落地窗外的陰雷陣陣,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擠進一個畫麵。
那是兩年前,他和林軟第一次相擁而眠,外麵也是這樣的雷雨天氣。
她紅著雙眼,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縮在他的懷裡。
“阿雲,雷聲像是獅子叫,我害怕,睡不著……”裴鶴雲溫柔笑了笑,將她的頭埋進他的懷裡,兩手捂住了她的耳朵:“那我來做獅子王,幫言言把獅子趕跑,這樣言言就能安心睡覺了。”
4林軟笑得兩眼彎彎像月牙,輕輕在他嘴角啄了一口:“阿雲真好,真希望一輩子都待在你身邊。”
當時的他愣了愣,差點冇能守護心的城池。
裴鶴雲用力甩了甩腦袋,將回憶趕了出去。
他怎麼會突然想到這些?
心中泛起有些陌生的情緒,他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強迫著自己將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卻又被桌上的合照吸引了注意。
那是五年前,喬韻謹來參加他的畢業典禮一起拍的。
負責調查喬韻謹的下屬在這時推門走了進來:“裴總,查到了當年火災目擊者家人的住址。”
裴鶴雲濃眉深皺:“那個目擊者當年不是指控林氏夫婦嗎?
現在找他家人做什麼?”
“您還是看看今天的新聞頭條吧。”
下屬提醒道。
聞言,裴鶴雲打開了電腦,隻見頭條上報道著這樣一樁新聞。
大致內容是,當初裴氏火災案的目擊者妻子,突然在網上聲稱當年的凶手並不是林氏夫婦。
想也不用想,這一定是林年的手筆。
裴鶴雲冷哼一聲:“地址給我。”
這次,他一定要親自問個清楚。
……按照地址,裴鶴雲來到一幢破舊的居民樓,陣陣黴味透過磚縫飄來。
他皺眉捂住自己的鼻子,將鋥亮的鱷魚皮鞋踏在濕漉漉的樓梯上。
確定是哪張門後,他抬起手剛準備敲門,就聽見屋內傳來爭執聲:“我丈夫已經按照她的要求做了,你們為什麼還是不願放過我和孩子?”
“誰讓你今天改口幫林氏夫婦撇開罪名,死有餘辜!”
“當年的事本來就和他們毫無關係,這十年我備受良心譴責,我受不了了!”
裴鶴雲停在半空中的手一滯,幽黑的瞳孔微縮。
“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屋內的男人一聲怒吼。
一聲孩子的尖叫隨之響起,隨之是求饒的聲音,緊接著,是婦女痛苦的嗚咽聲。
裴鶴雲意識到危險,迅速抬腳踹門。
可等他將門完全踹倒衝進去時,已經晚了。
屋內因為打鬥已經淩亂不堪,地麵上淌滿了刺眼的血跡。
一箇中年婦女和一個約莫十歲的女孩躺在血泊裡。
屋中間站著一個黑色衛衣,頭戴帽子,麵戴黑口罩的男人。
他將刀從婦女的心口拔出來,看著裴鶴雲的眼神嗜血而囂張。
那雙眼睛,似乎在哪裡見過。
可還冇等裴鶴雲反應過來,那人就迅速衝破玻璃窗,翻了出去。
裴鶴雲一驚,立刻對身後的下屬下令。
“追!”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