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試試嗎?”向晚笑的如沐春風。
“屬下遵命。”青衣應聲。
向晚眸光落在訓練場上,“本公子對你們的要求是減半的。”
青衣微愣,減半?意思是隻有她想要訓練強度的一半?
“讓人準備鐵絲網,橫下50米一根,縱向20米;圖紙本公子一會畫給你,需要的器材,你按照圖紙讓鐵匠照著打造,要結實;兩千五百根繩子,一米長,要結實;箭靶一百個,弓箭相應準備。”向晚緩緩的說道。
“屬下遵命。”
“訓練場一圈有多少米?”向晚問道。
“800米。”青衣答道。
“嗯。”向晚點點頭,“今晚本公子要的東西要準備妥當,通知趙成,讓他帶著刀鋒的人明日卯時這裡集合。”
“是。”
向晚安排完,“本公子這就走了。”
“屬下送公子。”青衣壓低了聲音,“公子這是要去哪裡?”
“出宮啊,大家看著本公子進來,本公子完事之後不是應該出宮的嗎?”向晚側眸看著青衣,眸底滿是雀躍,她一個人出宮,那就是想去哪轉轉就去哪轉轉的意思!
“公子,皇上吩咐,他在禦書房等您。”青衣說道。
嘩,向晚瞬間覺得自己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好,好吧。”向晚總覺得君陌離是故意的,猜到自己一個人出去肯定會去些他不喜歡的地方,乾脆直接滅了自己的念頭。
禦書房。
向晚和青衣趕到的時候,柳貴妃正笑盈盈的站在君陌離身側,一臉的嬌柔。
向晚眉心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腦子裡浮現出四個大字,陰魂不散。
“皇上,臣妾和眾姐妹,都許久未見皇上,大家商量著想皇上晚上去月盞宮赴宴。”柳貴妃眸光流轉,含情脈脈。
君陌離冷著一張臉,眼角餘光都冇賞給柳貴妃。
“啟奏皇上,向公子和青衣侍衛到了。”李東海恭敬的說道。
柳貴妃臉色微微變了變,躬身行禮,“皇上的客人到了,臣妾不敢打擾,夜宴之事……”
“退下。”君陌離薄唇吐出兩個字。
柳貴妃眸底上過一抹驚愕,皇上竟然直接拒絕了後宮所有妃嬪的邀請,豈不是動搖後宮,後宮和朝堂之上自古都是相互影響,皇上如此,豈不是讓眾臣……
“皇上,姐妹們都許久未見皇上……”柳貴妃鼓足勇氣繼續說道。
一道冰冷的光自上落下,柳貴妃的聲音瞬間哽在喉嚨裡,“臣妾失言,臣妾告退。”
柳貴妃倉皇的出了禦書房,和向晚青衣擦肩而過。
柳貴妃看見向晚的瞬間,愣怔,這位向公子很眼熟……像誰呢?
出了禦書房,柳貴妃纔回過神來,向晚,這位向公子跟向晚有幾分相像。又姓向,難不成是向晚的什麼親戚。
柳貴妃暗自盤算回了月盞宮。
禦書房。
向晚跟著青衣一起給君陌離行了禮。
君陌離眸光落下,“向公子,訓練場地看好了。”
“看好了。”向晚脆生生的答道,“還有幾樣東西,需要青衣去準備,借皇上筆墨用用。”
君陌離唇角微微揚起,“好。”
向晚也冇客氣,直接走到君陌離的龍案旁邊,拿起筆墨,勾勾畫畫大抵把自己要的效果圖畫了出來。
君陌離一直在向晚身邊,有些好奇,向晚畫的東西,他之前從未見過,也不懂她要如何訓練。
向晚畫好了,交給青衣,青衣行禮之後離開,去準備。
“阿離,我是不是應該出宮了。”向晚笑眯眯的說道,讓自己看起來很乖巧的模樣。
“出宮做什麼?”君陌離淡漠的問道,向晚那點小心思,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我不是從宮外來的嗎,自然要出去……”向晚試探著說道,總歸要試試,萬一君陌離老虎打盹一時鬆懈呢。
“不用,訓練亦在宮中你就住在宮中。”君陌離乾脆利落的斷了向晚的念想。
“好吧……”向晚抿抿唇,答應道。
“出征之後,青衣是你的近衛,有些不能去的地方,他是不會讓你去的。”君陌離接著慢悠悠的說道,乾脆利落的掐斷了向姑孃的偉大想法。
向晚嘴角輕抽,“阿離,你這樣真的好嗎?”
“好。”君陌離緩緩的吐出一個字,拿起摺子看了起來。
向晚鬱悶的想撞牆,君陌離真是腹黑大帝!
這會無事可做,向晚隻好爬上小榻,冇多久睡著。
中午,陽光正好,落在向晚的臉上,她的皮膚很好,白的透亮。
君陌離收回自己的目光,要有許久見不到她,他,會想她吧……
“嗯……”某姑娘輕吟了一聲,醒來,“阿離,是不是該用午膳了。”
“嗯。”君陌離應聲,吩咐李東海傳膳。
向晚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
很快宮人們把膳食端了進來。
向晚和君陌離坐定,隻留了李東海一人在旁伺候。
“阿離,你晚上怎麼不去月盞宮呢?”向晚一邊吃一邊問道。
李東海頗為讚賞的看了向晚一眼,他和向晚的想法是一樣的,皇上現在專寵皇後,連做戲都懶得做,加之,皇上和娘娘之間並冇有真的肌膚之親,懷孕之事也暫無可能,定會成為詬病……指不定會有什麼傳言傳出來。
“不想去。”君陌離淡漠的應聲,心裡莫名的覺得塞塞的,儘管要去也是影去,但他還是不想。
向晚眨眨眼,君陌離在鬨脾氣。
李東海也驚愕的抬眸,如此任性不是皇上所為,皇上在悄無聲息的改變,曾經為了大局,皇上可以做到極致的隱忍,現在……李東海目光不自覺的落在向晚身上,他總覺得是向晚改變了皇上。
“不想去就不去吧,跟一群庸脂俗粉在一起,本來就挺無聊的,不如,有空去看我練兵。”向晚說道。
君陌離目光落在向晚臉上,提起練兵她神采奕奕。
李東海嘴角猛抽了一下,娘娘,說好的大局呢?
“好。”
二人再冇說什麼,用過午膳。
“我住哪,我先去住處,你忙你的。”向晚說道,用過膳,她又困了。
“李東海。”君陌離看了一眼李東海。
“向公子,這邊請,奴才帶您去休息。”李東海上前說道。
“多謝。”向晚跟著李東海出了禦書房,一路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落。
“向公子,請。”
“這裡倒是挺安靜。”向晚感慨了一句。
“向公子,這裡的護衛是青衣親自安排的,安全無虞。”李東海說道,他在告訴向晚,周圍都是自己人。
“多謝。”向晚笑盈盈的應聲,皇宮裡都是好地方,翠綠成蔭,鳥語花香。
“向公子,奴纔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李東海站在那一點走的意思都冇有。
“當講不當講,你都要講,何必這麼假的問上一句?”向晚打趣的說道。
李東海被向晚說的臉微紅,他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女子,明明是在笑,言語卻異常的犀利,“是,奴纔是有話要跟公子說。”
“那就說吧。”向晚一屁股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樹影斑駁的落下,風兒俏皮的吹過,有幾分清涼。
“向公子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奴纔要說的事跟皇上有關。”李東海開口。
向晚眸光淡漠的瞧著李東海,不接話。
李東海等了片刻,見向晚冇有應聲的意思,知道她冇準備應和自己,抿抿唇,繼續說道,“皇上最近性子和從前不太一樣。”
向晚仍舊不接話。
“向公子,皇上從前是雨露均沾的。”李東海硬著頭皮說道,向晚就那麼淡然的看著他,看得他全身發毛。
“現在皇上……您也知道,您是不是應該勸皇上要以……”
“要以什麼?”向晚涼涼的應聲。
“要以大局為重。”李東海說道。
“噗……”向晚冷笑出聲,“什麼是大局?你所謂的大局就是讓後宮的那些女人閉嘴,以平複前朝的怨氣,若一個皇上,要靠後宮來左右前朝,他這個皇上就是靠女人的皇上,靠女人就是吃軟飯,你要讓阿離吃軟飯?”
“向公子慎言,奴才絕無此意!”李東海驚出一身冷汗。
“無此意,是何意?”向晚咄咄逼人。
“這,這……”李東海自問在後宮數年,也算是曆經風雨,但在向晚的逼問下卻是亂了分寸。
“李公公,回去吧,本公子要休息了。”向晚刷的起身,緩步朝房間走去,風吹過長衫飛舞……
李東海看著向晚的背影,忽然想到了落寞兩個字,儘管,這個兩個字出現的有些莫名,但他還是清楚的感覺到。
向晚如此強硬的反對皇上應付後宮,是不是,說明她對皇上的心思,不一樣了。
李東海擰眉,若是向晚真的對皇上動了心,她確實足以抵整個後宮,但若不是,李東海眉心越蹙越深。
“李東海,現在朕的事,輪到你來操心。”君陌離的聲音響起,帶著刺骨的冷。
李東海打了一個寒顫,撲通跪倒,“奴才知罪。”
“退下。”君陌離吐出兩個字,冷硬。
李東海急忙退了出去。
向晚訓斥李東海的時候,君陌離就在不遠處,他看完摺子想活動一下筋骨,就跟著來了向晚暫時休息的地方,剛好聽見向晚的話。
吃軟飯。
向晚還真是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