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隔天,他就和同班的許大爺在教室裡打了起來。
兩個快八十歲的大爺,都發都稀薄了還能打得難捨難分。
學生跑來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惡作劇。
直到我到了現場,桌子上的書本被兩個人推搡了一地。
這位八十歲大爺冇事,我快心臟病發作走了。
我趕忙過去攔架:
“不要再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
勸阻不成,我反而捱了一拳。
我盯著紅眼圈在辦公室和這兩個老傢夥大眼瞪小眼。
“你們兩個人!都八十歲了,也不是小孩了,有什麼事不能心平氣和的說?”
“非要動手!”
兩個死倔老頭是一點緣由都不透露。
好,好,好。我自己查。
我讓兩個人回去一人一份一萬字檢討,明天親手交給我。
他們上課的時候,我偷偷趴在後門窗戶上。
看見老王的同桌把從黎大娘那裡千裡迢迢傳來的紙條遞給了老王。
許大爺就在後麵一個勁地踹著老王的板凳,感覺下一秒就要衝上去了。
在講台的老師顯然是注意到老王那邊的動靜。
老師生氣地在講台敲了敲桌子:
“嗯…有些同學,這個課,上得是活蹦亂跳的。”
我推門走進去,拿走了老王手裡的紙條。
上麵寫著:
放學一起去夜市逛一逛吧。
老王看看我,我看看許大爺。
這下我知道了,是為了女同學兩個人纔打起來的。
真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5
說起來這黎大娘也讓我很頭疼呀。
她女兒黎淑和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嚴格要求黎大娘,不要讓她搞七搞八的。
說,學生就要乾學生的事。
起初,黎大娘也算是個好學生,中規中矩的,隻是後來,她開始“叛逆”。
冇有老王翹課那麼嚴重,就是在違紀邊緣反覆試探。
為了讓同班的大爺給她寫課後作業,她追著人家叫了一個月的哥哥。
人家老頭為了給她寫作業,熬夜躲著家裡人奮筆疾書,結果把自己熬的心悸。
大爺家裡人發現後,氣得跑到學校裡,罵黎大娘紅顏禍水。
還是我兩頭跑,才把家長安撫好。
這事我自然是要和黎淑說的,結果當天下午,她就殺到了學校。
手裡拿著藤條揍黎大娘,嘴裡還振振有詞道:
“媽,我都是為了你好!送你來上學,你不好好學習,反倒讓同學寫作業。”
“我容易嗎?每天累死累活地供著你。”
“不就為了你有出息!”
這一番話,有些怪。
但我畢竟隻是個老師,乾涉不了人家家裡的事。
但是我不能讓我學生當著我的麵被打。
我趕忙上去阻撓,混亂中,自己還捱了好幾下藤條。
這以後,我再也不敢叫黎大孃的家長了。
雖然黎大娘在班裡拍拖,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都是成年人了嘛。
6
隻是這次,我真的夠了,我還要處理這個年紀學生的感情問題。
這兩個老頭大概是都喜歡黎大娘,兩個人都是競爭對手。
監控裡顯示的是,黎大娘正在和許大爺說話,王叔跑過去獻殷勤。
又是送花又是送包,在一旁的許大爺都被忽視了。
氣得許大爺和王叔打了起來,打得難捨難分。
我該怎麼和他們的孩子說他們爸媽晚戀,在學校打了起來。
正頭疼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王叔兒子王書硯。
“王先生,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呐。”
電話那頭傳來富有磁性的男聲:“哦?許老師,有什麼事?”
“王先生,我要說的事,電話裡可能說不清楚,我覺得您還是抽空來一趟學校。”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王書硯即將開口。
我卻搶先了:“王先生,和您本人,不是助理。”
他又沉默了,調整好自己後,他才緩緩開口道:“這週末,我在家,許老師能來家訪嗎?”
家訪?能!隻要能讓他爸不給我再添麻煩,家二百遍都是可以的。
我很利落地答應下來。
很快,到了週末,我按照王書硯給的地址,來到了一座高檔小區。
我看著眼前的彆墅群。
你們…有錢人,真是讓我噁心!
保安詢問了我的身份後,帶著我到了王叔家彆墅門口。
我按響門鈴,隻聽一聲“來了”,大門緩緩打開。
“許老師,你怎麼來了!”
開門迎接我的是王叔。
看見我的那一刹那,王叔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狐疑地問我:
“許老師?你來乾嘛?”
我笑兮兮地說道:“王同學,老師來家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