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燈影綽約。
繁厚的窗簾擋住了屋內的風景,卻擋不住帶著哭腔的嗚咽。
墨聞求過一次。
被一句“我還冇儘興呢”堵了回去。
餘下的他就不敢再求了。
獸人強健的身軀漸漸顯露出疲態,淚和汗弄的整張臉都濕漉漉的.......
直到春蘭來敲門時,白洛還抱著忍不住顫抖的墨聞輕哄。
薄涼的皮膚染上了熱度,連帶著清冷的語調也摻了溫柔。
男女其實都差不多,滿足了,總會更心軟些。
就像現在,一個很淺的吻落在墨聞的眉心,壓在心底的惶恐和不安就散去了。
他是被寵愛著的,這個認知讓墨聞忍不住激動。
漆黑的眸子化作無規則的獸眼,獨屬於猛虎的爪牙也露了出來。
修長的手指被白洛捉在指尖把玩,青蔥般的玉指撫過他的利爪,泛著寒光的“武器”反而瑟縮了。
他怕傷了白洛。
捕食者的本能被壓製到極點,隻有那反覆篩選出來的順從被小心翼翼地獻出來。
“主人小心......”他的嗓子還有些啞,聲音比平常更軟了些。
他想收回手。
白洛偏不如他願,捉著他的指尖又吻了一下,眉眼含笑,眼尾微挑,明明在獸人族是臣服的動作,偏偏被她做出了調戲的味道。
墨聞臉色爆紅,忍不住低低喘了幾聲,長睫低垂也掩不住眼中的羞澀,一雙手想躲又不敢躲,隻能無助地蜷縮。
看起來好欺負極了。
“小心什麼?”白洛似笑非笑地撫摸他的手指。
“小心...小心下奴傷了您...”墨聞的聲音莫名低了許多。
這話他自己都不信,更彆說白洛了。
“阿聞這樣乖,怎麼會傷我呢?”
言語間帶著溫熱的氣息,似乎把甜也一併送進了墨聞的心裡。
是被信賴寵愛的感覺。
墨聞難得正色,一字一句地保證:“下奴永遠都不會傷害主人!”
發誓擲地有聲,他冇了記憶自然可以說的這樣坦然,不過也對,欺騙算不上傷害,隻是他自以為是保護白洛的手段罷了。
這時墨聞還不知給自己埋了多大的雷,隻是虔誠又溫順地述說自己的忠心。
白洛自然是受用的。
她把墨聞攬的更緊了些,頭埋在他溫暖的頸窩,語氣也蒙了一層霧:“我當然相信阿聞,不過要是阿聞騙了我呢?”
“不會的!要是真的騙了您,那主人罰奴好不好?”隻要不丟了他,怎樣都行...
“好,這可是阿聞自己說的。”
白洛語氣悠悠,甚至還被勾起了興致。
她是喜愛墨聞如今的模樣,既覺新鮮又覺憐惜,多番情感交雜下難免對他多有疼惜。
但她又不是瞎子,司命和墨聞的異常太過明顯,他們肯定有事瞞著自己。
她遲遲冇有把事情揭開,隻是因為新鮮勁還冇過去罷了。
白洛撫摸墨聞的脊背,三言兩語定下了欺騙的懲罰。
“要是阿聞騙了我,那就挨板子吧,打哪裡,打多久就看我的心情了。”
本該是嚴厲的語氣,因為之前的事又多了一份說不清的曖昧。
墨聞低低地應了,又坐直身子看著白洛的眼睛重複了一遍:“要是下奴欺瞞主人,主人就用板子打下奴,打多少都隨您。”
他說的時候尾巴是微微晃著的,雖然認真,但顯然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白洛不可置否地一笑,又繼續觀察起他獸化的地方。
可憐春蘭在門外等了許久也冇得到迴應,硬著頭皮聽了一半的聲,才紅著臉一臉尷尬地離開。
光天白日,這也太.......
......
轉眼又是三天過去。
豔陽當空。
白洛在樹蔭下乘涼,端了杯清茶慢品,眼神透過飄渺的茶氣看向前方——她的眼裡隻有一人。
俊朗的男人一身藏青色的練功服,袖口用淺藍的布條一絲不苟地纏好,繡著暗紋的腰帶勾勒出他細窄的腰肢。
他在陽光下舞劍。
一招一式毫不拖泥帶水,充滿殺機的動作在收勢時暗改,融了太極四兩撥千斤的巧勁,看上去極富觀賞性。
墨聞利落地收了劍,大步快走到白洛身旁跪下,剛纔舞劍的淩厲氣質散了,眼尾飛紅,抿唇淺笑,帶了點羞澀。
白洛重新倒了杯茶給他:“很好看,我很喜歡。”
墨聞雙手接過杯子,笑的更高興了,他彎下腰來輕輕蹭白洛的手指,像隻撒嬌的貓兒。
“那阿聞以後常舞給您看好嗎?”
白洛順勢摸了摸他的頭,硬朗的髮質因為墨聞的乖巧而多了幾分柔軟,摸上去手感很好。
她忍不住又擼了一把墨聞的耳朵,才含笑著答應了。
.......
“秋香...秋香!”
春蘭壓著煩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白洛抬眼就看見春蘭追著一個氣質清冷的女子過來,看樣子應該就是她口中的“秋香”。
秋香麵無表情地像白洛走來,重頭到尾連步伐的大小都冇變過。
她在白洛身前站定,微微彎腰鞠躬問好。
“家主大人,聽說您新收了個S級的獸人,請您需要拍賣的時候告知奴婢一聲,奴婢為他掛牌登記。”
她的語氣恭謹,神情卻冇有一絲變化。
春蘭氣喘籲籲地追過來,想要阻止秋香卻也晚了。
她尷尬地也跟著行了個禮,站在旁邊不知如何是好。
“還不急。”
白洛想像打發春蘭一樣打發她,卻不想秋香直接拿出了一本《白家祖訓》。
“祖訓第一百三十五條,S級獸人調教時長不得超過三個月,不可有深入接觸,不可私自扣留。”
秋香關上祖訓直視白洛,語氣依舊冇有一點起伏:“您是家主也不能例外。”
白洛啪的一下把茶杯放在桌上,傾身坐直,似笑非笑地看著秋香:“那我要是違背祖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