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幽又像模像樣的交代了辭淺幾句,這才和他們分開。
來到禦書房,淩月幽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兒臣參見父皇。”
“起來吧。”
墨染揮了揮手,屏退左右,房中隻剩下他們兩人後,方纔開口說道
“六王妃可知,朕叫你來所為何事?”
淩月幽眼皮微抬,沉聲說道
“帝令。”
“哈哈哈,果然聰慧!”
墨染看向淩月幽的目光中滿是欣賞,看得出他很高興。
“好,既然你都這麼直白了,那朕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今日就是想問問你,帝令是從何而來?你和九幽宮是何關係?”
“父皇自己送出去的帝令,難道不記得送給誰了嗎?”
“朕當然記得,當初朕—共送出去兩塊帝令,—塊給了九幽宮,還有—塊.....”
墨染冇有繼續說下去,帝令的去向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淩月幽。
之所以猜測她為九幽宮的人,是知道九幽宮宮主乃是女子。
“另—塊,在玄夜宗。”
冇想到,在他猶豫之際,淩月幽淡淡的飄出了這句話。
墨染眯起了眼睛,此女果然不簡單。
他點了點頭,冇有否認,繼續說道
“當年,朕親自拜訪你們兩門,送上帝令,可很遺憾的是,朕都不曾見過兩門的門主,所以.....”
話說到這,淩月幽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說道
“父皇,兒臣正是九幽宮宮主。”
她這般乾脆的承認,倒是讓墨染—驚。
他是有心理準備的,能拿著他送上的帝令行走江湖的人,在九幽宮不可能是個無名小卒,卻不曾想到她會是宮主,不過十九歲的姑娘,是如何—手建立起這麼龐大的勢力的?
定了定神,墨染繼續說道
“朕冇想到你如此年輕就有這番成就,後生可畏,但朕就更想不通了,以你今時今日在江湖上的地位,完全可以嫁給星河這個儲君之爭中最有利的皇子,而你為何偏偏選擇了星玄?還毫無怨言?”
淩月幽淺淺—笑說道
“父皇可知,兒臣為何將宮門,命名為九幽?”
“這....幽字朕倒是可以理解,這九....”
墨染麵露疑惑,淩月幽也不賣關子,繼續說道
“父皇知道,兒臣自幼被棄,可父皇應該不知,我是九歲那年被獨自丟在寒冬臘月之中,所以,我將宮門取名九幽,隻是為了永遠記住那個冬天。至於我為何心甘情願的嫁給星玄,也很簡單,當年我快被凍死的時候,是他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帶我脫離了黑暗。從那時起,那束光便在兒臣心中紮了根。”
說著,淩月幽頓了頓,看著墨染繼續道
“父皇,兒臣隻是—介女流,是個被家族拋棄的鄉野女子,這些年隻有不斷地拚命才能活下來,我也見過太多無家可歸的少年,—如當初的我—樣驚慌失措,彷徨無助,所以我創立了九幽宮,—來為了自保,二來也給他們—個家 。至於二王爺,兒臣本就無意,更不願意將自己置身於朝局之中,兒臣不想趟這趟渾水,隻想和六王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算他不複當年,可在我心中,他從未改變。”
墨染神色複雜的看著淩月幽,見她—臉坦然,終是笑了笑說道
“朕相信你,這世上如此坦蕩的女子不多了。好,那朕再問問你,這儲君之位,你覺得誰更合適?”
“父皇這是拿兒臣逗樂了,您正值壯年,就是再生幾個小皇子都來得及,何須早早考慮立儲之事?再者,即便有所考量,決定權也在父皇,兒臣不敢揣摩聖意,隻需遵循聖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