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身體艱難的跪地喘息,額頭冒著細密的冷汗,濡濕鬢側的幾縷髮梢,眼底氤氳著滲人的恐懼和狼狽。
裴庭澈垂下睫:“出去!”
幾個太監:“喏!”
說完話幾人便退出了寢宮,並將房門掩的嚴嚴實實的。
寢宮內僅剩下她壓抑而小聲的啜泣聲。
“我……我以後都聽話,都聽陛下的……嗚……”
裴庭澈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跪在地上的少女,冷聲道:“抬起頭來。”
少女微微顫顫的抬起頭,平日裡那張鮮活靈動的小臉上,充斥著恐懼。
裴庭澈見過她哭的樣子,動情的、憤怒的、羞恥的、悲傷的。
第一次見到她這種刻在骨子裡,近乎失神和崩潰的恐懼。
徹徹底底的讓她整個人像是丟了三魂六魄般。
他微彎下腰,修長的指尖輕輕刮掉她眼睫掉下來的淚珠,好心的提醒她,“長豫,恐懼和眼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她被嚇壞了。
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男人。
渾身顫抖得更厲害,臉上全是淚。
“乖,把眼淚嚥下去。”他的大掌輕輕拍了一下她發顫的脊背,聲音溫柔的可怕。
寧莞莞咬了咬唇,啜泣了幾聲,勉勉強強的止住了眼淚。
“給朕寬衣。”
她想站起身來,膝蓋卻已經跪的發麻,雙腳發軟,他大掌一撈,將她抱起來摔到軟塌上。
清俊冷漠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纖細的胳膊顫抖著朝他伸了過來,可操作許久,因為過於害怕,始終解不開那個衣襟上的釦子。
裴庭澈有一瞬間的懊悔,他不該把她嚇成這樣。
眼下她的臉上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最終還是費了好長的時間,纔將他身上的衣衫儘數褪下。
他勉強壓抑著自己身體的暗湧,大掌將她抱在懷中,她不敢抵抗。
可她依舊害怕的緊。
那種來自獵物對獵人的本能的恐懼,未知無窮無儘的恐懼,比死亡還要讓人害怕。
似乎察覺到她特彆的緊張,他俯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不停的用吻安撫著她。
這是她與他相識這麼久,最溫柔的一個吻。
她漸漸的放鬆下來,伸手微微推搡著他的胸膛,男人這才鬆開她的唇。
他微微眯眼,大拇指掀動著她微微顫抖的紅唇,目光幽深。
“。”
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蒼白的小臉上一下子沾染了緋紅。
“我……”
見她猶豫,男人輕輕的勾起她的下巴,平靜的問:“長豫這是又想忤逆朕?”
“我……我不會。”她咬了咬唇,紅著臉,悲憤而小聲的說。
見她乖巧聽話,他頗為滿意,大掌摸了摸她柔嫩的臉龐,“朕教你。”
……
事後。
昏暗的燭光下。
男人漂亮的眉頭舒了又緊,手背上的青筋虯結收緊,俊美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扭曲。
隨後猛地睜開眼,垂眸凝視她。
她臉上慘兮兮的,掛滿了淚珠。
他抬手勾去她眼角的淚水,仔細的擦了擦,這般看來,她依舊可憐的不行。
心裡突然一陣發緊,他低下頭,吻去她眼角的濕潤。
可他越是吻,她就越哭的厲害。
他臉上冇有笑容,目光幽深,帶著點威脅,“不哭了。”
“嗚……”她連忙捂住嘴巴,狂點頭,不敢哭出聲音,美人無聲的掉淚,隻會讓人更加動容憐憫。
裴庭澈覺得心臟處傳來隱隱痛楚。
他很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
小白兔紅著眼睛,低眉順眼,與昨夜的張牙舞爪截然不同。
他看著她,眉眼溫柔了許多,唇邊帶著笑,“可你這小眼淚還是掉個冇完,朕有那麼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