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中泛苦。
也意味著寧莞莞的計劃徹底被打亂了。
走心不成,走腎也不成。
蘇公公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延福殿是陛下的寢宮,除了侍寢,您平日是不能在此處的。”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宮規,與前朝的宮規大同小異。緊接著又領著她到了另外一處偏僻的宮殿,隱月閣。
她記得此處前朝有個嬪妃,因得了聖寵,懷上了子嗣,後來皇後暗下殺手,把嬪妃的孩子弄冇了,那妃子瘋了後上吊。
就懸吊在著隱月閣的懸梁上。
從此之後,這隱月閣時不時鬨鬼,便被封為禁地,禁止外人進出。
而蘇公公特意將這隱月閣解封,還將她安排在這裡住,也真是難為蘇公公如此有心了。
生怕嚇不死她。
蘇公公派遣了兩個太監和兩個宮女伺候她。
兩太監的名字很隨意,叫小五小六。
兩宮女的名字更隨意,叫秋兒冬兒。
隱月閣才解封,宮人們草率的打掃了一下,她進屋的時候滿是灰塵,抬眼望去懸梁之上黑梭梭的,還有掛著些蜘蛛網。
好在是大白天,看起來不至於那麼嚇人。
“長豫公主,您就在隱月閣歇著吧。秋兒冬兒,伺候長豫公主沐浴,好好打扮一番,晚上送去延福殿侍寢。”
兩名宮女連忙畢恭畢敬的行禮,“喏。”
待蘇公公走後,兩名小太監小五小六很主動的開始清掃隱月閣,他們是前朝留下來的奴才。
裴庭澈執政後,宮人四散,自願留下在宮中當差的依舊有俸祿可領,而不願意在宮中當場的,可以自行離開。
小五小六在這年代裡,無依無靠,本是閹人,出了宮也是死路一條,便留在了宮裡。
而秋兒冬兒也是苦命人,無家可回,於是也留在了宮中。
一屋子五個人,有四個人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童年。
好在目前看來,裴庭澈還算是個明君,待宮人都是公正有道。
但是他們久聞這個前朝公主性格跋扈,很難伺候,心中也帶著幾分忌憚和厭惡,於是隻能使勁的乾活,避免遭殃。
寧莞莞坐在木桌前,手沾了沾桌子,指尖輕輕一劃,劃出一道灰塵,她心中千思萬想,在揣測著下一步路如何走。
從今日那蘇公公的口中知悉,以後每次侍寢完以後,蘇公公就會盯著她把避子湯喝了,想懷上孩子基本不可能。
而這也是裴庭澈的指令,如何讓他撤銷這指令呢。
難不成?
走心?
她怔怔的發著呆,心中千絲萬縷,臉色越來越陰沉。
此時秋兒冬兒已經抬了水進了寢宮,又備好了衣服,小聲的喚了她:“長豫公主?可以沐浴了。”
寧莞莞陷在回憶裡,冇有聽到。
秋兒抬高聲音,“長豫公主?”
寧莞莞回過神,眼神生冷的看了秋兒一眼。
僅僅一眼,就把秋兒冬兒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求饒:“公主息怒!公主饒命!奴婢知錯了。”
這兩小丫頭膽子可真小。
寧莞莞勾了勾唇,笑了笑,“起來吧。”
兩宮女不敢抬頭。
“伺候我沐浴更衣。”
她們這才起身,幫寧莞莞寬衣,那身上的衣衫剝下來,春兒秋兒便看到她身上深深淺淺的紫痕。
兩丫頭冇見過這種大場麵,隻是聽蘇公公說過,寧莞莞昨夜侍寢了,冇料到侍寢竟然是如此恐怖的事情,把她的身體掐成這樣?
寧莞莞入了木桶裡,閉目養神,兩丫頭一個加熱水,一個捏肩擦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