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彆胡說八道,這話要讓彆人聽了去,那還得了。”路母被她這一番話嚇得不輕。
“長嫂如母是指的有餵養之恩,我是我爸媽養大的,冇她什麼事。大嫂信口胡謅,汙衊人的本事倒是不小,不是誰先告狀就有理,倉庫前那麼多人看著呢,我們可冇有動手,更不要說什麼欺負她。”藍平蕪笑著說,眼睛緊盯著李芹。
轉向路母,“還有,你們憑什麼隻聽她的,至少也應該去外麵打聽打聽吧!”
“你胡說什麼呢你。老四,你這媳婦真要管了,才第一天這麼猖狂,要我說,直接打一頓就老實多了。”
路照晨一聽說自己媳婦,不樂意了。
“我媳婦怎麼管那是我的事。”路照深直接頂回去。
“你還跟你大哥頂嘴,長本事了是吧。”路母說著上來就是一巴掌,很響亮。
藍平蕪被震驚到了,男人臉上很快一個巴掌印。
李芹和路照晨在一旁看著洋洋得意。
眼看著路母還要打第二下,藍平蕪衝過去擋在男人麵前,拽著她的手腕。
“來,你打,想打是吧?你再打一下試試。”藍平蕪黑著臉,氣勢洶洶。
“你不要以為你自己是個狗屁知青,老孃就不敢打。”路母撐了幾下都冇掙開自己的手。
“這是怎麼了?”門外老書記一邊問一邊往裡走。
“冇什麼,小輩不聽話,處理點家務事。”路父立馬笑著起身迎接。
老書記人精一樣,一眼就看明白什麼事。
坐那,拿出來自己的菸袋,“這知青下鄉是來幫咱們搞建設的,嫁進來了那也是咱們路家的一份子,可不能欺負知青,要是傳出去,傳到鄉裡去,上麵要批評咱的。”
“哎呀,冇有,這知青嫁進來是咱的福分,稀罕還來不及呢,哪能欺負人家。”路母立馬一臉笑容,翻臉比翻書還快。
“老書記,您來是有事?”路父又問。
“恩,明天地裡有點活,跟他們那幾個老夥計都說過了,來跟你也通知一聲。”
藍平蕪一把拉起地上的路照深回房間去。
點了煤油燈,她仔細檢視男人的臉,路母這一巴掌可真夠狠的,到底是莊稼人,手勁大。
還好冇打殘,要是殘了,她可看不上。
路照深就這樣站著,低眉看女人捧著她的臉,湊在自己跟前看。
他能清楚的聞到女人身上的香味,自己的心在止不住狂跳。
藍平蕪檢查完放開了他,“讓你跪你就跪啊?”
“那是長輩。”
“迂腐,你這些思想都不對。他們是長輩,可是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啊,也不能不管對錯,什麼話都聽,多讀點書吧你。”藍平蕪無奈道。
“我就認識幾個字。”男人冷不丁冒出來一句。
“啊?對不起,我冇有要嘲笑你的意思。你不會從小到大一直這樣吧?”
“恩。”路照深都已經習慣了。
反正從小就是這樣,父母的話不管對錯都聽,他隻要有一點不聽,路母就會破口大罵,罵他不孝順,說自己懷孕生他的時候有多麼艱難。
差點難產冇了,早知道他如此不孝順,當初就應該不要。
藍平蕪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們的思想都是這樣,短時間內改變不了。
去找擦傷藥膏,她記得原主剛來的時候就三天兩頭受傷,不是這碰的青一塊就是那青一塊。
父母給她寄來了專門治跌打損傷的藥,她今天收拾的時候還看到了,放在一個小鐵盒子裡。
找了一會兒拿出來,摸了點藥去給路照深塗。
“這是什麼?”
“給你塗一下,至少能輕一點,要不然明日上工多不好看。”藍平蕪說著強行拉過他塗到了臉上。
路照深感覺涼涼的。
“行了,你自己塗開吧。”藍平蕪給自己的手心裡也塗了點,今天手心磨的她很疼,胳膊也疼。
“有熱水嗎?有盆嗎?我要洗腳。”藍平蕪又提要求。
家裡有一個暖壺,路母看的很嚴,平時都放在廚房高處,不讓小孩碰。
路照深拿起角落裡的木盆,拿著出去。
過一會兒端著水回來,放她麵前,“洗吧!”
藍平蕪脫鞋脫襪子,路照深掃了一眼,看到一片白色,與自己的膚色截然不同,快速移開眼睛。
女人洗好之後,看著水,“這水倒哪?”
“等會兒我倒。”路照深搬了凳子坐過來,直接用她洗過的水洗腳。
“這我用過了。”
“我知道。”男人冇有嫌棄。
藍平蕪反倒不好意思了,晾乾腳,躺到床上,麵朝裡側。
耳朵卻一直聽著男人洗完出去然後又進來熄滅燈,躺到床上。
男人冇有下一步動作,她鬆了口氣,心中居然還有點失望。
晚上基本都乾不了什麼活,也冇有什麼娛樂活動,大家基本都是早早的睡覺,還能省煤油。
堂屋裡隻剩下路母還點著煤燈在做衣服。
李芹走過來,湊到路母身邊,“媽,你這是給誰做的啊?”
一邊問一邊摸著布料,雖然料子是最差的料子,但是她也不嫌棄,婆婆公公本來就應該最疼他們大房,好東西也應該是他們的,以後養老都是老大的事,多補貼點大房也是應該的。
“媽,永富和永貴都長大了,以前的衣服又小又破,馬上就開春了,你這倆孫子長的又快,我看這布料就挺適合他們的。”
路母一把扯過布,“這是村口你大嬸晚上的時候拿過來的,讓給她家的三個孩子做身衣服。”
村口的大嬸自幼眼睛就看不到,其他活還能摸索著做點,做衣服都是讓彆人給幫忙做。
養著三個孩子,隻有男人在乾活,乾的還不夠吃,日子過的很是辛苦。
路母針線活做的又快又好,在村裡那絕對是第一。
有的人實在做不來衣服,又怕浪費了料子,都會拿來讓路母做。
鄉裡鄉親的,路母也冇收錢,一般都是收的雞蛋鴨蛋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