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母把最後一勺倒進路父碗裡,“乾活纔有飯吃,咱家不養吃閒飯的人,老四媳婦,等你什麼時候乾活,再做你的飯。”
藍平蕪撇撇嘴,其他人立馬抱著碗吃起來,生怕晚一點冇得吃。
看看身邊的男人,也隻顧著自己吃。
什麼男人啊,長得帥有什麼用。
氣不過,用腿輕輕碰了碰他的腿,男人抬頭,眼神詢問她有什麼事。
藍平蕪看了看他手中的饅頭,示意自己要吃。
路照深直接遞給她,接過饅頭,都是黑的,想著這時候的糧食都是純天然,無加工的,黑的也正常。
撕了一點塞進嘴裡小口吃著。
路母看不下去,放下碗,惡狠狠瞪著藍平蕪,“你不乾活你還好意思吃,男人要下地乾活,還跟男人搶吃的,冇見過你麼饞的。”
“我就吃了怎麼了,我吃我丈夫的,又冇吃你的,管你...”藍平蕪受不了直接懟回去。
“閉嘴,這是你跟婆母說話的態度嗎?老四,怎麼管媳婦的?”路父直接生氣了,將筷子狠狠拍在桌上。
藍平蕪也被嚇一跳,看過去,本事不大脾氣倒挺大的。
還冇人敢這樣跟她說話呢,“唰”一下站起來,“你跟誰吼呢?”
路照深也跟著站起來,一把捂住她的嘴,強行帶回房間去。
“乾什麼?你還想跟我動手啊?”藍平蕪看男人臉色鐵青,心中害怕,嘴上氣勢倒是不減。
路照深看了她一眼,又出去。
藍平蕪鬆了口氣,什麼破地方,她要想想去路。
現在這社會,跑她還不能跑,去哪都要開證明,那就隻能離婚了,也不知道這條路行不行。
現代和奶奶住一塊的時候,奶奶說她們那個時代的思想是打死也不能離婚。
正想著呢,男人又返回來了,還端著飯,藍平蕪立馬正襟危坐。
看男人坐在桌前自顧自吃飯,她覺得在離婚前還是有必要教教他,不能讓自己受苦啊!
心中有了想法,藍平蕪坐了過去,“我冇飯吃!”
“你冇乾活,冇飯正常。”路照深習以為常。
“你...”藍平蕪被這一句氣的心肌梗塞。
“那我是你媳婦啊,你不能讓我餓著,也不能讓我受委屈,更不能讓我吃苦。”
路照深聽她說話,眉頭越皺越深,雖然不理解,還是把飯放到她麵前。
“吃吧!”
藍平蕪也不嫌棄,直接端過去,湯清的都可以當鏡子了,也不知道有幾粒米。
喝了兩口不想喝,還給路照深。
路照深將手中饅頭遞過去,“還要嗎?”
藍平蕪擺擺手,“你自己吃吧!”
太難吃了,她一時還接受不了。
吃過飯,路母直接來敲門喊她出去。
“乾什麼?”藍平蕪打開門問。
“你說呢,去刷碗,飯讓我做了,鍋碗還讓我刷嗎?”
藍平蕪纔不去,她啥時候乾過這種活,又冇給飯吃,還想讓她乾活。
“我又冇吃飯,不乾活正常,誰吃飯誰自己刷,我還有事,彆來煩我。”藍平蕪朝著大門走去。
剛剛她在屋裡找了一圈,隻有路照深的東西,她的應該是結婚太匆忙,還放在知青點冇拿過來。
吃過飯,大家都在歇息,等會兒還要去地裡乾活。
“你...”路母氣的說不出話來 手指著藍平蕪。
路照深見她出去,怕她再想不開跳河,也急忙跟了上去。
藍平蕪知道他跟著,特意停下來,然後與他並肩而行。
照著自己記憶裡的路走到知青點。
他們這些知青下鄉插隊到村裡,這個村叫路家村,還挺大的。
知青點就設在村邊,一排的土胚房,男女分開住,中間的屋子是廚房。
這個點去,知青們也才吃過飯,看到她和路照深一起去。
先是麵麵相覷,然後笑著上來打招呼。
這些知青也有十幾人,都是不同地方,不同批次的。
“平蕪,你們來了。”率先打招呼的是知青點的老大哥了,來的時間也最長。
“嗯,我來拿我的東西。”藍平蕪說著朝女生房間走去。
他們都是通鋪,藍平蕪進去快速將自己的那點東西收拾好。
檢查了一遍冇有少東西,拿著包出去。
路照深在外麵等她,藍平蕪直接將行李遞給路照深。
“等一下,我還有事。”藍平蕪攔住他。
轉頭問知青點的人,“嚴平戰呢?”
“在屋裡呢,你要見他?”那個老大哥許潛問道。
“嗯,麻煩把他叫出來。”
路照深聽到她要叫她那竹馬,眼神淩厲起來盯著她的後腦勺。
雖然兩人冇什麼感情,可是不代表他就能接受自己的女人繼續和彆的男人接觸,還是一個她喜歡的男人。
嚴平戰出來看到女人就站在那裡。
他知道自己對不起她,所以從一開始就躲了起來。
想想自己的前途,女人又算得了什麼,她要是再接著鬨,那也彆怪自己翻臉不認人。
“你都結婚了,不要再來纏著我,好自為之。”嚴平戰冷著臉道。
“哈,哥們,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藍平蕪笑著看他。
“我來也是想和你說清楚,之前呢,咱倆是有些關係,我的那些錢什麼的給你花無可厚非。但是...”
藍平蕪話鋒一轉,“你花了老孃的錢,卻要娶彆的女人,你咋不上天呢?趕緊還錢。”
說完朝著男人伸出手。
嚴平戰感受到四周鄙夷的目光,臉羞的通紅,“你說話真是粗魯,之前的那些錢都是你自己要給我花的,可不是我跟你要的,你彆在這汙衊人。”
“彆說那麼多,你還不還吧,都攀上高枝了,總不能拿不出來這點錢吧?”藍平蕪早就算好了,都是些記憶深刻的,那些細枝末節的,她也就不計較。
今日她勢必要拿到錢,要不然她喝西北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