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晏明白了咬牙切齒的滋味。
從未如此討厭過一個人。
“我們都是因為你才受罰的!你不知道羞愧也就算了,竟然還來我們麵前幸災樂禍,世上怎會有你這麼惡毒討厭的女子,我看你就是蛇蠍轉世!”蕭文晏怒罵道,但膝蓋是半點都不敢挪動一下的。
蕭雲灼可是會找父親告狀的!
隻見蕭雲灼十分自然地走了過去,然後選了其中一個蒲團,麵帶高興地跪了下來,一臉虔誠地看著那高處的畫像和牌匾,然後心誠地磕了腦袋。
做完這些之後,才側頭對著蕭文晏道:“你們受罰不是因為我,我也冇有幸災樂禍,而且,我更不是蛇蠍轉世,你小小一孩子,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都看不透,怎能看懂旁人的輪迴?莫要說大話。”
“……”蕭文晏氣得眼都紅了,“二哥!你看看她,太厚顏無恥了!”
蕭文越也震驚了,真是從未見過這般不要臉的人。
幾句話就將弟弟氣得要噴火,說她是故意的,可態度實在虔誠認真。
“若不是你執意做法事,並向父親說我二人也參與其中,父親怎會懲罰我們?”蕭文越看著她道,腦筋還算清醒。
可蕭雲灼比他更清醒。
“二哥,多年不見,我覺得你似乎比從前笨了許多。”蕭雲灼一本正經的嫌棄。
“我這樣不受母親重視的姑娘,真能支使得了你們嗎?你想明白了,是母親讓你們去積微堂侍疾,讓你們利用老太太積攢名聲,而你們稀裡糊塗地,聽我幾句邀請,便心甘情願守門,歸根結底,是你們腦子不好,關我什麼事兒?”
她混了這麼多年了,還能不會推卸責任?
蕭文越怔了一下,突然表情僵硬了幾分。
齋戒、唸經、侍疾……
這就是尋常子孫在長輩病重時該做的事情,所以母親讓他們來,也確實是為了名聲……
他們下意識覺得,既然聽了蕭雲灼的話去了積微堂,自然也要聽她的話……做法事……
可事實是,他們隻要人到了積微堂,其他的事情其實壓根不需要做,母親根本就冇交代!?
被耍了。
“一切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自己的因果自己擔,都是你們該得的。”蕭雲灼隻覺得身心舒暢。
她喜歡這裡,開國皇帝賜下的牌匾讓她渾身舒服,曾祖父那鎮國殺敵的功績以及煞氣,也讓身上的陰氣囂張不起來,在這裡,她能躺一輩子!
蕭文越是真冇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妹妹擺了一道。
“你說我們表裡不一,那你呢?不也一樣偷偷算計?”蕭文越輕哼了一聲。
就如小時候一樣,為了祖母和大哥,小心思多著呢。
“我正大光明呀,你看,我也來跪祠堂了。”蕭雲灼咧嘴一笑,無愧於心。
她說的、做的,全都是出自內心,對這父親、兄弟,說的也都是實話!
蕭文越心頭一梗,臉色都白了些,輪到他生氣了。
兄弟倆一左一右,氣氛極為沉重。
尤其是蕭文晏,似乎是想用自己“凶神惡煞”的氣質,讓蕭雲灼以後離他遠一點,所以眼珠子時不時便瞪向她,一會兒做鬼臉,一會兒嘀嘀咕咕地罵她幾句。
“相由心生。”蕭雲灼提醒了他一聲,“你這般厭惡我,毀的是你自己的心境,時間一久,福相都冇了。”
“我纔不聽你胡說八道!”蕭文晏隻覺得自己與這個大姐之間,像是隔著一道厚厚的城牆!
她說的話,就不是人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