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養家餬口的本事,隻瞧著這架勢,真能唬人,尤其是那點燃的符咒,火焰飄散,好似真能去除一切汙穢一般。
“不會真有什麼臟東西吧?二哥,我總覺得這周邊怪怪的……你有冇有感覺到身上涼颼颼的?”蕭文晏抖了一下。
“這麼冷的天在這兒吹寒風,不哆嗦纔怪。”蕭文越嘀咕了一聲。
“也是。”蕭文晏點了點頭。
他就是覺得……這院子裡頭的氣氛好像和剛纔不一樣了,陰沉了點。
“老太太——老太太吐了口黑血出來!”突然,惠嬤嬤從屋子裡衝出來道。
蕭文越和蕭文晏齊齊轉頭。
不會這麼巧吧?
吐黑血,這是……要死了嗎?
蕭文越皺著眉頭看了雲灼一眼,若老太太在這個時候出事,那就隻能說他這妹妹命不好了……往後這名聲能爛到泥地裡去。
晦氣除去,雲灼轉念超度經文,經從口出,好似身附金光,她神色虔誠,不被任何事情侵擾。
慢慢地,周邊一片清明,恍惚多了幾分暖意。
片刻之後,雲灼起身,抬腳走到了老太太屋中,又將早配好的燃香放入香爐之中點燃,很快,煙氣散開……
“你說了隻做法的,這東西不能用!”蕭文越著實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在院子裡頭胡言亂語唸咒也就罷了,若是在老太太屋子裡放了東西,回頭讓太醫聞到了,難免要懷疑是她毒害老太太,到時候這小命彆想要了!
“這是熏邪治病用的,燃一會兒便好,也經得起查。”雲灼說道。
這香裡頭,用的也都是正經藥材,鬼箭、鬼臼、地龍、茯神、白茯苓、**、雄黃還有艾草等物,本就有清熱解毒、寧心安神之效……
“我說不行……”蕭文越立即就要動手將東西搬出去。
然而還冇碰到香爐,一道陰影從門外而來。
那寬大的身影讓蕭文越心頭一緊。
轉頭一看,竟然父親來了!
他麵色一變,收了手,看了雲灼一眼,然後低下了腦袋:“爹,您回來了……”
蕭文晏也立即老實起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眼神都不敢亂看了。
雲灼也順著目光看了過去,瞧見了一個健碩偉岸的身軀,這是她爹,記憶中的長相已經模糊,直到這一次親眼瞧見,才能慢慢的與過去的形象重疊。
她爹生得很好看,隻是麵上的鬍子襯得整個人多了幾分粗獷,嚴肅的麵容多了幾分凶神惡煞、生人勿近的感覺。
她隱隱記得,小時候,她爹還是挺愛笑的,怎麼現在跟煞神似的?
“灼兒?”蕭鎮關眉頭輕皺,試探地叫了一聲,那緊張的眉眼多了些放鬆,然後又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蕭文越看了看那香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正要將香爐搬出去,怕熏著祖母。”
“這味道不像是你祖母從前用的那種。”蕭鎮關嚴肅又道。
蕭文晏小臉煞白,不明白為什麼二哥不說實話,這香爐裡的東西明明是大姐搞出來的,她犯的錯,自己擔著去啊!
蕭鎮關不是不管兒女的人,他每月能回家的次數少,可每次回來,必要檢查功課,幾乎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三個兒子身上,三人都還算聰明,時常能應付,可也有達不到要求的時候,這時,便要遭一頓打。
蕭文越也記得親爹冇去軍營前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他還好說話,威武卻也慈和。
可去了軍營謀職之後,慢慢變了。
每次見都比從前嚴肅,越發冇了笑臉,總是皺著眉頭,讓人看著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