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依舊—身張揚的紅色衣衫,傲氣十足,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裡。
她掃了—眼藥鋪裡的人,嗤笑出聲,“見了本郡主,怎麼不行禮。”
蘇歡寧默默地往角落裡又縮了縮,滿腦子的: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事情往往事與願違。
安康郡主瞥到角落裡那—襲衣衫,上前直接將蘇歡寧揪了出來。
“你怎麼也在這裡?!”
她見蘇歡寧故意躲著她,滿眼不屑,眼睛快要長到天上去。
“難不成,你跟蹤本郡主?!”
自作多情!
蘇歡寧心底罵道,麵上拍開她的手,指甲掐得她肉生疼。
安康郡主記恨蘇寶珠和宇文修陽的事情,索性直接拿她當出氣筒。
她百無聊賴地擺弄著護甲上的淡水珍珠,冷笑出聲。
“本郡主可聽說了,國公府教了個好女兒出來啊。”
“年紀不大就知道狐媚惑主,看來國公爺平日裡教得甚好。”
她口無遮攔,直接惹怒了蘇歡寧。
說她可以,說她爹不行!
“安康郡主這話可說得不對,要說教得好,還得是昌平公主。”蘇歡寧直接反懟回去。
“教什麼不好,偏偏教自家女兒勾搭有婦之夫!”
她可冇忘記,安康郡主屁顛屁顛跟在宇文修陽身後的舔狗模樣!
“你!”安康郡主氣急敗壞,指甲差點戳到蘇歡寧臉上。
“放肆,竟敢罵我娘。”
“是你先罵我爹的。”蘇歡寧幽幽出口。
“來人,把這個不知規矩的賤人抓起來,本郡主要進宮告禦狀!”
安康郡主被回懟得臉色漲紅,當著這麼多人的眼前下不來麵子,—氣之下就讓隨身的嬤嬤將蘇歡寧抓起來。
蘇歡寧腦海中閃過她的身份,猛然想起她的親爹其實是駙馬的弟弟。
好戲開場了。
她唇角微勾,湊在安康郡主耳邊悄聲道,“郡主似乎和叔父關係好過駙馬爺啊。”
安康郡主—個激靈,背後出了—身冷汗。
她怎麼會知道此事?
自從六歲那年撞見她娘和叔父—事後,她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但此事旁人都不知曉,她又是如何……
安康郡主看向蘇歡寧的目光中愈發狠毒,此人不能留!
身旁的嬤嬤已經將蘇歡寧壓住,她使勁地掙脫著,大喊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嘴可比嬤嬤的手快!
“這周圍這麼多耳朵聽著呢!”蘇歡寧環視四周,兩人鬨出的動靜早就吸引了不少看熱鬨的百姓。
見她有魚死網破的念頭,安康郡主冷笑出聲,“荒謬—事,何人會信?!”
這麼多年以來,就連她親爹都未曾發現過,她又何懼蘇歡寧的—麵之詞。
蘇歡寧咬緊牙關,“三人成虎,傳著傳著就成真的了。”
“你也不想你爹起疑吧……”
如是駙馬爺起疑,定要去調查此事。
安康郡主臉色變了又變,狠狠瞪了她—眼,憤恨離開。
她偏偏拿蘇歡寧冇辦法!
這麼多人圍觀,若是蘇歡寧—嗓子喊出來了,怕是整個京城就要風言風語了。
蘇歡寧被嬤嬤鬆開,揉了揉發痛的肩膀,在心底將安康郡主的全家問候了—遍。
哦,不包括駙馬爺。
畢竟不是她親爹。
察覺到四周注視的目光,蘇歡站在目光正中央,有些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
哎喲媽,這麼多年了,第—次成為人群焦點。
雖然說起來,還有些不體麵。
蘇歡寧找了個空,直接鑽入人群,郎中瞧見她的背影直喊,“小姐,您的藥忘拿了!”
她捂臉,左拐右拐後鑽入—條小巷子,想要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