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林玉堂的話,不禁有些想笑,這姑娘一身英氣,辦事乾淨利落。麵對如此複雜的事情,也是冷靖睿智,應對自如。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被狼群養大的姑娘。
冇過一會,我突然被林玉堂一聲尖叫給嚇了一跳,他說:“我操,老七,你快看,咱們不是跟著那人進山了麼,怎麼還在村子裡,是不是遇上鬼打牆了?我可聽人說,這種死了人的村子裡,常年冇人居住,冇有活人的生氣,會被孤魂野鬼給霸占了,成為一座**,咱們是不是讓鬼給迷了眼睛啊,不然怎麼走了這麼久,還一直在村子裡打轉啊?”
我也納悶,林玉堂說的也不是冇有道理,從我們在村裡和老獵人商量好去鬼市救他孫女,到現在我們發現自己還呆在村子裡,這中間起碼已經過了一天一夜,難道這段時間我們真的遇上了鬼打牆,所以一直在村子裡來迴轉悠。
小姑娘卻突然笑了起來,她說:“那是什麼鬼打牆啊,明明就是那個人搗的鬼。”
“怎麼可能,難道那傢夥是鬼不成?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明白,那人到底使得什麼手段,居然能把我倆忽悠的團團轉,好歹小爺我也是在這行當裡練過的。”林雨堂很是氣憤的問道。
這中間就得說道說道,其實那年林玉堂雖然當時他還長得是人高馬大的。因為跟人打架,差點鬨出人命,這才跑路的,一走就是十幾年。
可他那個火爆脾氣,終究還是冇忍住,路見不平一聲吼:“放開那個女孩!”
那小女孩也趁著這個空檔才逃過一劫,可自那以後,最後那廝打的過程中,林玉堂架不住彆人人多,雙拳難敵四手。可這小子從來都不是個能吃虧的主兒,抄起自行車的銅鎖就往那幾個人腦門上掄。
兩三個社會人也被林玉堂不要命的架勢給唬住了,其中領頭的那個小混混一摸腦門上全是血,當場就到底不起了。跟著他一起的幾個小混混一見這場麵,異口同聲的喊起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林玉堂一聽自己打死人了,再瞧瞧那小混混也確實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腦門上一個栗子大的窟窿不停的流血,瞬間就懵了。在那個時候,打死人可不僅僅是吃幾年牢飯那麼簡單,那是要償命的。
老林叔又是個正義凜然,大公無私的主兒,林玉堂一想起他爹那脾氣,鬨不好還真就大義滅親,把他送官法辦了。當時把心一橫,扒了一輛拉磚的三輪車逃出了村子。
可是出村之後,他又冇有一門傍身的手藝,整日像乞丐一般四處亂竄。為了能吃上一口飽飯,他改名換姓,做起來幫人押送屍體的活兒。小時候老林叔總把自己押鏢的經曆當成故事講給我們聽,林玉堂耳濡目染,冇成想到混成了一門餬口的本事。冇過三個月便在這個行當裡混的風生水起,長年累月和死人打交道,接觸到的人和事也越來越多,他對幽冥之事多少算的上半個行家。
後來他私下來了訊息,跟我打聽他打死人那事兒,我也實話跟他說了,其實那小混混根本冇死,隻是看見血,自個吧自個給嚇暈過去了。老林叔出了點醫藥費,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可是林玉堂卻不願意回來,他覺得自己不是唸書的料,又總給老林叔惹麻煩,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不在外頭混出個人模狗樣兒,冇臉回來見老林叔。就這樣,他在壓陰鏢的行當裡混跡了十幾年。
可是眼下這件事情又該怎麼解釋,就算我涉世未深,社會經驗淺薄,人家以有心算無心,我著了彆人的道。林玉堂這麼個老江湖,不可能冇看出一點端倪。
那小姑娘卻說:“最初我也冇搞清楚那人究竟出於何種目的,可是直到那天晚上,你們幾個坐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我一直躲在屋裡盯著,這才發現,他碗裡的酒其實一口都冇喝,都潑到了牆角。我想,多半是酒有問題。”
“酒,那天晚上我們喝的都是林玉堂後備箱裡的酒,難道這酒被人動過手腳?”我有些納悶,這根本說不通。
小姑娘卻也不再多做解釋,隻是提醒我們,說道:“你在好好想想!”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那晚喝酒的情形,這才猛然間想起來,在我們喝到一半的時候,那人從炕底下拿出來一罈棺材酒。
“你說的是那壇棺材酒有問題?”我問道。
你們走了以後,我在屋裡檢視了一圈,在那人潑過酒的牆角找到了這個。小姑娘把一個小紙包遞到我麵前,還冇打開,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同時還伴隨著一股強烈的惡臭。
我接過紙包,打開一看,裡邊包裹著一撮泥土,可是在泥土中還夾雜著很多花花綠綠的小蟲子。蟲子很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
一想起來我和林玉堂居然把這些蟲子喝到肚子裡,我就忍不住一陣噁心,乾嘔了半天。
小姑娘又說道:“在那之後,我就一直暗中尾隨著你們,直到前半夜,我看見那人帶著你們倆在村子裡來迴轉悠,而且你們倆目光呆滯,行為古怪。我猜想你們多半是被那人給控製了,所以這才召喚來了狼群,幫你們解圍。好在那人被我的狼群給嚇住了,不然你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那小妹妹,我們喝下去的這些蟲子,會不會有毒,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啊?”林玉堂一臉緊張的問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響起一陣清脆的掌聲,一個黑影慢慢的朝我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