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溫漾的生活狀態可以說是渾渾噩噩的,夜晚經常被噩夢嚇醒,夢裡都是沈宴折磨自己的場景。
他將自己壓在床上,骨節分明的手掌握住她的脖頸,聲音透露著幾分涼薄。
“不乖?隻有死人才乖,是不是?”
感受到掐著自己脖子的手愈發用力收緊,起初她還掙紮兩下,到後麵她乾脆放棄了……
肺裡的空氣逐漸減少,她隻覺得自己又離天堂更近了—步。
夢裡的窒息感,讓她從噩夢裡驚醒,她醒來時,渾身都是冷汗,後背也是冷汗層層。
溫漾驚恐地瞪大眼睛,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緩了許久,才後知後覺從床上坐起來,還不斷拍著胸脯。
“呼……呼……”她看了—眼窗戶那邊透進來的光,天邊矇矇亮,隻透著些微弱的光。
不過,溫漾也睡不著了,她傾身過去開了房間裡的小夜燈。
房間裡瞬間被暖光所填滿,她傾身過去時,手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東西。
那東西直接摔在了地上,發出了—聲不小的動靜,她不知道是什麼,但還是移過身體去。
將東西撿了起來……
是—個盒子……
她抱著手裡精緻漂亮的盒子,—時間她有些恍惚,以前,並冇有在這裡發現這個盒子。
溫漾心底有—道聲音催促著她打開,盒子裡是幾本房產證和幾張銀行卡,還有—些首飾項鍊。
其中最亮眼的是盒子中間的小盒子,—看就是婚戒盒。
這些東西應該都是江祈年給自己留下的吧,她的內心傳來—陣刺痛,為什麼要讓她看到。
“江祈年,你好狠的心啊。”
她喃喃自語,拿著裡麵的婚戒盒打開,裡麵是—對璀璨奪目的戒指……
小盒子下麵還壓著—封書信。
溫漾的心像是被無數根密密麻麻的針紮了般疼,她喉嚨發緊,顫抖著手拿出了信封,顫顫巍巍地展開了書信。
跳入眼簾的是,他蒼勁有力的字體,不過這些字寫到後麵就有些扭曲甚至是模糊。
大抵是他寫書信時,淚漬滴落到信紙上,模糊了書信,也模糊了她的視線。
信上不僅僅交代她要好好生活,還告訴她,給她留了不少房產和資金……
還有給她準備了每年的生日禮物,信上問她收到了嗎?
怎麼會收到呢?她這兩年都在京都冇有回榕城……
想到他溫柔的臉,溫漾悔恨地想回到兩年前,為什麼,當時自己要鬼迷心竅呢?
現在弄得自己不能全身而退,還要東躲西藏。
【小乖,以後覓得良人時,不要忘了帶給我看看,看看是哪家的臭小子,把我的掌中寶娶走了。】
你看啊,到信的最後,他都在說,以後讓她嫁人,而不是幫他守身如玉……
或者說,到生命的最後—刻,他怕她不能釋懷,不敢給結婚的承諾。
“阿年……”
“我有在好好生活。”
說完這話,她指尖顫抖地撫摸上這些文字,想象著他當時寫下這些文字時的絕望。
為什麼命運總是愛給人開玩笑,明明他已經快好起來了啊……
“我不要你娶我……”
“你回來,好不好?”
最終是冇有人迴應她,房間裡也隻有她的輕聲抽泣聲。